第607章 婚約與意外

揍完祝雅璞,讓她的屁股變得通紅通紅。

伊魄放過了她,繼續往前。

······

······

皎月劍宮。

皎月流的一位元老,三位長老,十餘位堂主以及數之不清的女弟子等候在皎月劍宮前方,她們的衣飾劍袍極其相似,靜靜地等候著入侵者的到來。

在那條白玉道路上,一個男人一點一點靠近,他邁著從容鎮定的步伐,風流瀟灑,眼神中透著自如的光輝。

伊魄抬頭望了一眼:“哦,你們是來歡迎我的嗎?委實來說,你們皎月流得好好改一改,沒有一點待客之禮,弄得我還得打進來。”

皎月流的女弟子快要炸開鍋了。

你特麼打進來了,不速之客一個,居然說我們沒有待客之禮,難道我們要列隊歡迎侵略者。

皎月流的那名女元老抬起一隻手,她的威望很高,一個動作就止住了下方的竊竊私語。

這名女元老穿著一身樸素的劍袍,頭上插著一些古老的髮髻裝飾,氣質不凡,無形之中散發著某種淵渟嶽峙的氣息。

女元老道:“閣下不請自來,談不上客人,我們又有什麼待客之禮。想必······要是有人打上了雪陽山,伊族長也不願意與之好言相談。”

伊魄道:“呵呵,你以為我想來這個地方。為了解決我那樁莫名其妙的婚約,我才不得不來你們皎月流走一趟,若您能讓婚約作廢,我馬上走,不停留半刻。”

女元老道:“伊族長說笑了。”

伊魄道:“既然我為了這樁婚約遲早得來皎月流,而皎月流不歡迎我一個男人,我當然得采取一些非常手段走進來。”

既然你不歡迎我到來,而我又不得不進來。為了打破這個棘手的邏輯死循環,我就只能採取一點暴力措施。

女元老道:“遠道而來,遠來是客,請進。”

伊魄走了進來,堂而皇之地坐在想要的位置上,那是整個皎月劍宮風水最佳的位置,通風透氣,伊魄一下子就找到了場域的最佳點。

找到了合適的位置之後,伊魄猶如一個曬太陽的大爺,神情放鬆,懶洋洋的掃視著周圍,完全沒把那群人放在眼裡。

女長老、女堂主、女弟子見到伊魄這副模樣,頓時心中升起一陣不滿。

這個人是誰啊,這麼一副目中無人的欠揍樣,要不是打不過,一定把他摁在地上打。

祝雅璞對這一幕完全不意外:伊魄這個人從來是你敬他一尺,他敬你一丈,你若是三番五次找他麻煩,就別指望他會尊重你。

禮貌永遠是相互的。

伊魄道:“婚約,既然是婚約,把婚書拿出來給我瞧一瞧。”

為首的那名女元老吩咐某個人把一封婚書給取出來,然後遞給伊魄。

整個皎月劍宮的視線全部集中在這一封婚書上,這群女人完全不懂為什麼一封婚書會如此鄭重其事的交到他們皎月流之中,而且要這麼離譜的交接。

這份婚書,表面上與天啟帝國常見的婚書沒有什麼區別,很簡單的條款,婚書的意思很明確,唯一不同的是婚約的雙方······不是一個名字,而是一個印鑑。

在婚書應該寫名字的位置上,沒有名字,而是兩個印鑑。

其中一個是碧綠色的印鑑,伊魄感覺到碧綠色的印鑑上蘊含著森森的寒意,冰雪王朝與白雪鄰國交界線上那條碧水的寒意也不過如此。

這是碧水公主的印鑑。

至於另外一個印鑑,那是一個熾金的印鑑,印鑑上是古老而神聖的花紋,印鑑散發著極其輝煌熾盛的氣場,彷彿可以從這個印鑑上找到一個時刻噴吐著光輝的太陽。

伊魄不可能認不出這個印鑑。

這個印鑑是他的!

沒有任何意外,這個印鑑是他親手加上去的,這個印鑑與他的生命本源已經產生某種若隱若現的呼應。

伊魄凝視著這份婚書,最荒唐的是其中一個條款:這份婚約只能由女方銷燬,悔婚的只能是那位名不見經傳的碧水公主。

伊魄道:“既然是締結婚約,我想說碧水公主不在皎月流嗎?”

這是伊魄的第一反應,這個碧水公主應該是皎月流的一份子,不然為什麼要道皎月流來談論有關婚約的事宜。

女元老道:“不在,碧水公主不在皎月流。”

這是真的,碧水公主不在皎月流,她在別的地方。

伊魄道:“好的,告訴我碧水公主在什麼地方,我親自找她。”

碧水公主不在皎月流,沒關係,伊魄可以去找她。

至於危險???

伊魄去過光輝天境、去過南疆荒地、去過迷界山國,什麼地方能難得到他。

除非······那個碧水公主隱藏在碧水裡,奇毒無比,沾者立斃的碧水之中。

沒有任何人能靠近得了碧水,要是浸泡在碧水之中,伊魄縱然有聖潔屬性護體也有生命危險。

伊魄都不行,那個碧水公主自然也做不到。

只要不躲在必死無疑之地,伊魄一定能找到她。

解鈴還須繫鈴人。

悔婚得找未婚妻。

女元老道:“不知道,伊族長,我們不知道碧水公主在什麼地方,我們不知道碧水公主到底是什麼人,我只知道這樁婚約只能由女方悔婚。”

伊魄道:“元老,你覺得這個玩笑好笑嗎?你知不知道欺騙我會付出怎樣的代價。”

這份婚書遞給你們皎月流,你們皎月流不知道碧水公主是什麼人,不知道碧水公主在什麼地方,只知道這樁婚約只能由女方來悔。

有這麼做媒人的?

女元老道:“怎麼,伊族長,你是在威脅我皎月流嗎?”

很快,一雙雙凌厲的目光聚焦過來,一道道劍意此起彼伏,這群皎月流的貴女早就想教訓一下這個目空一切的男人

伊魄道:“沒有,我不是來與皎月流過不去的,我是來消除婚約的。”

女元老道:“請便,希望你儘早找到碧水公主。”

伊魄把那一封做工精美的婚書合起來,輕輕舉了舉手,一股潔白的烈焰從婚書上燃燒起來,旋即將這一封婚書燒得一乾二淨。

女元老怒道:“你在做什麼?”

女元老爆發出了驚天的氣勢,皎月流的瀑布發生了肉眼可見的彎折。

伊魄道:“燒婚書。”

這是對皎月流的侮辱,把他們這個天下名列前十的宗門當成什麼了!

伊魄沉默了。

等等。

他在婚書的背後發現一行奇怪的刻痕,驚鴻一瞥把這行刻痕記在腦子裡了。

這行刻痕是通用神文。

伊魄把這行神文的痕跡記住了,仔細翻譯了一下。

那行神文的涵義是:宜用火燒。

“宜用火燒,啥玩意,我不是用火燒了嗎?什麼路數。“

用火燒了,又如何。

女元老道:“你是不願意活著離開皎月流嗎?”

伊魄反問道:“你們殺得了我嗎?”

······

······

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極寒之地,莽莽蒼蒼,冰雲遮天,冰晶鋪地,千古洪荒之地,雪峰矗立,神影浩渺。

一座雄偉壯闊的雪峰上。

“燒掉一封婚書而已,用得著天火神焰術嗎?伊魄這小子,弄巧成拙。”

“老公,那你打算怎麼著,我支持你。”

······

······

伊魄完全鬧不明白這份婚書是怎麼搞出來的。

這份婚約的真實性毋庸置疑,這印鑑只有自己才能使用,共鳴是不可偽裝的。

可他的記憶中,沒有關於這份婚約的印象,這是怎麼一回事。

伊魄問道:“幻老,有沒有什麼法門能偽造身份印鑑。”

幻老道:“少主,你的修行常識不過關。身份印鑑是獨一無二的,身份印鑑是一個人獨一無二的象徵,沒有任何東西能取代與模仿,所以有身份印鑑烙印的契約才正規。”

伊魄道:“是嗎,那為什麼這份婚書上有我的印鑑,可我卻沒有一點印象,難道是我的思想與記憶受到了某些東西影響,遺忘了某些部分。”

伊魄會忘記生活中的點滴小事,但婚約這種人生儀式不可能忘記,何況他的心中已經有個愛人。

可他不知道。

冬雪曾經天賦血脈失控過一次,而且是致命的。

當時“伊魄”想過各種方案來控制冬雪血統的失控,最終失敗了。

為了救她,一定要找對口的絕世強者。

那個時候,伊魄是十七歲,那是一段消失在記憶的時光。

一個年輕人懷抱病懨懨的姑娘,來到極致苦寒之地,身影淹沒在風雪之中,不知能否回得來。

······

······

伊魄把婚書給燒掉,整個皎月劍宮劍拔弩張,感覺隨時隨地會爆發一場大戰。

祝雅璞見到了伊魄與皎月流的劍姑劍拔弩張,沒有一點“救主”的自覺,直接退到一旁,悠哉悠哉的看著,吃瓜觀眾的形象昭然若揭。

在祝雅璞眼中,伊魄敢把一件事鬧大就有收尾的把握,整個局勢在他的掌控之內。

伊魄道:“你們要打,我奉陪,但你們幾個能不能攔得住我,另外一回事。”

伊魄仍然坐在那兒,沒有任何的變數,眉眼仍然穩定,眼神仍然平靜,唇邊仍然含著笑容。

即使好幾個人將他圍起來,伊魄紋絲不動,等候著事情進一步發展。

皎月流元老道:“伊族長這麼自信,能從我皎月流離開。”

皎月流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大宗門,比起青雲宗、劍釋宮、冥寒劍宗等等,不遑多讓,尤其是現在的青雲宗衰敗到令人惋惜的程度。

皎月流的背景是國土富饒的月國,靈脈豐富,天皎城內孕育了不知道多少原華師強者,皎月流高手如雲,陣法玄妙,禁制肅殺。

沒有皎月流的允許,一隻鳥兒也別想從外界飛進來。

相對應的,沒有皎月流的允許,一隻鳥兒也別想從皎月流逃到外界。

伊魄給祝雅璞一個眼神,讓她不要輕舉妄動,不要插手這場戰鬥:“皎月流,攔得住我嗎?元老,你的心中要有一個數。”

女元老凝視著這個年輕人,陽光灑落在他身上,溫暖的光輝與他的形象完美融為一體。

身為皎月流的元老,卜琇玲見過太多的天才與強者,有太多年輕人驚豔一時,比如祝雅璞,比如駱雲娜,比如她。

可沒有一個人能與眼前這個年輕人相提並論,接近也很難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