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奀月 作品

64驚退

    “俊義將軍可有把握,戰勝城下約莫十萬的黃巾壯丁?”袁熙淡淡問道。

    “出城攻堅恐怕,勝不了也敗不了,要迫降還得用計。”張郃如實答道,他不清楚,為何袁熙有此問。

    袁熙遞給田豐一塊帛書,幽幽說道,“這是昨日奉孝傳來的密信。”

    密信所用是代碼,田豐當然看不懂,那些毫無意義的字句和塗鴉。

    袁熙解釋道:“黃巾中想投誠的人不少,已經有人歸順我軍,他今晚就會引我軍收降其他部眾。”

    田豐嗯了一聲,分析道,“我軍堅壁清野,黃巾賊糧秣不多,其不能久戰,即便此計不成,也可趁其流竄,尾追突襲。”

    “是這個理,不過,另外二十多萬的黃巾主力,恐怕正朝濟南城方向趕來、如何處置才妥當?請先生教我。”袁熙誠懇問道。

    “我明白公子的意思,公子是想收降了黃巾賊家眷,然後作為籌碼招安他們以攻其心,想其餘二十萬黃巾主力不戰自降吧?”田豐用手撫著長鬚道。

    “真要如此,那就得看郭先生跟文遠他們,能否拖住那部分黃巾賊了。”張郃也附和說道。

    袁熙也沒有底,親身經歷戰事才知道,戰場上瞬息萬變,除了本身的軍力,偶然的因素不少,能抓住戰機,往往是制勝關鍵。

    太宗皇帝李世民不也是,戰場上隨機應變嗎,洞察戰機,觀察敵我強弱,尋找突破點,然後一擊必殺,得勢不饒人。

    “黃巾賊勢眾,然我軍兵精,又有諸位將帥之才,陷陣之士,熙相信必定功成。”袁熙朗聲道,當然這是他的官方辭令。

    作為主帥,只有顯得自信才能讓部屬安心決戰。君不見太宗皇帝李世民屢勝強敵,以少勝多,以弱擊強,除了過人的謀略勇氣外,還有必勝的心態和強大的渲染力。

    夜裡,在袁熙田豐等人的謀劃下,張郃領著千餘騎兵趁著夜色出城夜襲,夜襲是常用的戰法,雖不出奇,但貴在有效,打仗不一定就得天馬行空,花裡胡哨,有用即可。

    雖然黃巾軍早有防備,但黃巾家眷有百萬,營帳範圍極其大,分配到各營防守的兵卒就不多了,所以應付起來也麻煩。

    袁熙軍就吃準了這一點,加上騎兵的機動性,攻擊中軍外的黃巾軍營地,還是很有把握的,此乃攻敵之必救。

    張郃部騎兵帶上,硫磺油脂等引火物,一夜間奔襲了,十餘個黃巾軍家眷的營地。

    他們攻破黃巾軍的防禦後,也不多做停留,而是放火焚燒營帳,然後撤退。

    待到何群組織起一支黃巾軍壯丁,追擊張郃部騎兵時,他們已經在濟南城上步卒弓弩的掩護下,安全撤退回到城裡。

    三夜下來,雖然沒有多少殺傷,但通過焚燒,卻使黃巾軍人心惶惶,坐臥不安。

    濟南城下,黃巾軍營地。

    火光昏黃閃爍的營帳裡,幾個黃巾軍將領正在密謀。

    當幾個黃巾頭目進到營帳內,十幾個黃巾兵卒立即持刀貼著營帳埋伏起來。

    高高瘦瘦的覃遠將門簾放下,然後親手給五個黃巾將領倒上糙米酒。

    “大夥看看,這濟南打不打得下?”覃遠問道。

    一個臉色黝黑的中年將領灌了一口酒,咂咂嘴道:“何帥不在俺才敢說真話,要打下濟南,難哪!”

    “可不,糧食沒有弄到,還平白死了那麼多弟兄。*的”另一個頭目不滿道。

    覃遠顯得滿臉愧色,說道,“早知道就不該讓管帥分兵來濟南了。”

    “姥姥的,當初你怎麼就出這個餿主意!”

    黝黑中年擺擺手,說道,“怨不得老覃,你們幾個的心思,俺能不知道?,不就是投靠曹操嘛。”

    覃遠也為難道:“我如何不知大夥不想再過,有一頓沒一頓,腦袋別在褲襠裡的日子,可是不想想,管帥跟官軍那深仇,能讓大夥降了官軍麼?”

    “是這樣,但現在說還有啥用?”

    覃遠朝黝黑中年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點了點頭。

    覃遠突然壓低聲音道:“現在還真有個機會,你們知不知道,那天我是怎麼從冀州兵追殺中逃回來的?”

    幾人面面相覷地搖頭。

    覃遠說道:“我那天跟冀州軍騎兵對殺,兄弟們死的死,散的散,就剩下我一人,那會出來個冀州的大官,他敬重我的勇猛,就解了圍讓我回來。”

    覃遠觀察著幾人神色,有信的,有半信半疑的。

    覃遠繼續說道:“那大官說,敬重我等是豪傑,家裡也本為良民,不過被奸賊貪官逼壓才起事,故勸我們降了冀州軍。”

    幾人震驚,互相對望。

    黝黑中年嗯了一聲,會意道,“俺看可行,那冀州軍頭頭是袁本初,可比曹操有名多了,能給咱的好處也多。”

    覃遠手握緊陶碗,時刻準備摔碎,繼續誘惑道,“那大官許諾,咱都能成了官軍中的頭領,家裡還可以分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