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喋喋 作品

第二十二章 無心之人

    馬蹄聲疾,分花拂柳而去,一輛小轎車沿著盤山公路緩緩過來,上官睿打馬,迎著上前。

    所謂躲著,卻是在等人前來,那人來的慢了,他便是著急打馬去迎。

    ……

    山風吹拂,上官睿將騎裝外套脫下來,披在傅靜之身上。

    外套滿是上官睿的體溫,暖的燙人,傅靜之回身問上官睿一句話。

    她想了又想,還是覺得應當是問一句。

    因為她想不明白,到底為什麼?

    傅靜之問上官睿:“你既然說我無心,又為什麼願意答應?”

    傅靜之問這句話的時候,想了一萬種說辭來辯解。

    諸如自己並不是無心,只是心涼難暖,生性如此,可誰對她好她是明白的。

    諸如假以時日,她會試著努力。

    諸如今日既然已經達成協議,她無論如何不會背棄。

    ……

    可上官睿眼底是她看不明白的深邃,他的唇角微勾,似乎覺得他即將說出口的答案可笑,可又認認真真,一字字吐落:“傅靜之,你日後就會明白,要論無心,我比你更甚。”

    傅靜之心頭微顫,似乎連那暖暖的外套也無法抵禦心裡的寒涼。

    這就是上官睿,他年少可是心思老成,別人還在青春年少的年紀,他已經早已把蟄伏當作他的日常,別人莽撞衝動的年紀,他已經一身血海里撈出來的功勳,有著常人所不能的老辣。

    他於你做交易,你心心念念拼力達成,他慢條斯理,一樁樁一件件,最後再告訴你一個真相。

    所謂無心,傅靜之是心冷,心無溫度,自然是好像沒有。

    而上官睿卻是真的無心,因為人心不能捨棄,他卻什麼都可以丟棄,他那顆心就如同不存在。

    上官睿拉傅靜之上馬,在馬上低頭過來吻她的耳際,喃喃低語有如夢話一般:“我們現在就回去,退婚一定有很多熱鬧,許多事開弓沒有回頭箭,你我都應當明白這個道理,我怕你不是真的明白。”

    他說的那許多熱鬧,怕是轟轟烈烈,人頭鮮血做鋪墊,無數人命打底。

    看他也說“我們”,從今日以後,上官睿和傅靜之,不再是你我,而是我們。

    不管傅靜之有沒有心理準備,這都是要發生的必然。

    傅靜之說:“我明白。”

    上官睿卻是笑,笑的毫無掩飾,因為那輕笑中帶著嘲弄的笑聲就在傅靜之的耳邊,所以她聽的清清楚楚,他就是輕笑出聲了。

    傅靜之想知道上官睿為什麼笑。

    上官睿卻岔開了話題,低聲說:“我剛才瞧你的臉,可太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