鯰魚頭 作品

2656 慷慨赴死

“菲爾丁是誰?我們根本不認識,但既然他遭到槍擊,想必是得罪了什麼人吧——”在使館大門口被臨時攔住接受採訪的使館工作人員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這回答不僅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反而像是欲蓋彌彰,還有點幸災樂禍。

記者們自然是不肯滿足的,圍在俄羅斯大使館門前,希望能得到俄羅斯大使館的回應。

這一等就是三天。

阿金費耶夫確實是缺乏經驗,他大概認為只要使館不回應,記者們得不到想要的東西,就會自行退散,不會在使館浪費太多時間。

阿金費耶夫低估了記者們尋求真相的耐心。

記者們等待的這段時間,事情正在不斷髮酵。

首先是負責治療菲爾丁的醫院宣佈,菲爾丁的傷勢雖然已經得到控制,但是情況並不樂觀,目前陷入深度昏迷,尚未甦醒。

然後是菲爾丁的妻子向亞的斯亞貝巴警察局指控俄羅斯人槍殺了她丈夫,雖然菲爾丁的妻子無法提供任何證據,但所有關注這件事的報社,紛紛在第一時間進行報道。

甚至就連恰好在亞的斯亞貝巴度假的羅克,也就這件事接受了《泰晤士報》的採訪。

“警方的調查現在還沒有結論,一切還是以警方的調查結果為主,不過我們一貫反對任何暴力行為,尤其是針對傳媒行業工作人員,如果這件事和南部非洲有關,我可以保證,一定會嚴懲當事人。”羅克悲天憫人,代表菲麗絲基金會,宣佈承擔菲爾丁的全部治療費用,同時決定捐贈給菲爾丁的家屬一萬蘭特,作為對勇敢和正直的獎勵。

站在心懷不軌的立場上,或許會將羅克的慷慨,當做是做賊心虛的封口行為。

但是在記者們的妙筆生花下,羅克就成為維護正義的天使。

阿金費耶夫等了三天,事情不僅沒有平息,反而越鬧越大,已經到了俄羅斯大使館不得不出面回應的地步。

“如果讓我知道這件事是誰幹的,我會親手將他撕個粉碎,這種行為太無恥了,是對公平和正義的無情誣衊,你們也不用猜想,如果這件事是我們做的,我們一定會大大方方的承認,俄羅斯不高尚,但對待敵人,俄羅斯人從來不會從背後開槍。”阿金費耶夫底氣十足,貌似這件事真的和他無關。

有備而來的記者們根本不聽阿金費耶夫的辯解,有人在現場角落裡用不大不小,剛好能被全場都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個名字:“列夫·托洛斯基。”

這個名字廣為人知,不僅是現代俄羅斯軍隊締造者,同時還成立了第四國際。

四年前,托洛斯基在墨西哥被一個加拿大人,或者是比利時人謀殺。

後來監獄偵緝得知,兇手既不是加拿大人,也不是比利時人,而是西班牙人。

雖然這幾個身份都和俄羅斯無關,但還在托洛斯基遇刺的第二年,兇手的母親得到了俄羅斯政府的獎勵。

真相呼之欲出。

對於俄羅斯人來說,列夫·托洛斯基這個名字絕對是禁忌。

所以阿金費耶夫的表情瞬間變得很難看。

“那麼菲爾丁先生是不是因為對俄羅斯軍隊在世界大戰期間的暴行進行報道,所以才遭到謀殺呢?”記者不依不饒,換一個方式繼續提問。

阿金費耶夫倒也沒撒謊。

俄羅斯人確實不從背後開槍,但是會從背後用斧子砍。

而且還是冰斧。

難道是為了冰化了之後,讓人找不到兇器?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無論如何這件事都和俄羅斯大使館沒任何關係。”阿金費耶夫百口莫辯,想撕都不知道該撕誰。

羅克接受採訪的時候,可沒影射兇手是俄羅斯人。

克萊斯特的理由更可信,如果是保護傘公司動的手,菲爾丁根本沒有接受治療的機會。

論殺人,保護傘公司的僱傭兵是專家,有一百種方式讓菲爾丁死的無聲無息,根本不會用這麼粗糙的方式。

關鍵還沒殺死,這是看不起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