鯰魚頭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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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草根出身的杜魯門不同,杜威出身名門,在第一批移民美國的清教徒中,就有杜威的祖先。 

 杜威一路接受精英教育,先後從密歇根大學和哥倫比亞法學院畢業,著名律師、地方檢察官、特別公訴人,在杜威或其辦公室所起訴的有組織犯罪者中,有94%的被告被判決有罪,這個成績在美國出類拔萃。 

 美國是個有錢人可以為所欲為的國家,有錢人犯罪不僅可以遊說陪審團,甚至可以買通法官,所以讓有錢人認罪,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正是憑藉出類拔萃的成績,杜威被認為是20世紀最卓越的公訴人,去年他雖然輸給羅斯福,卻成功當選紐約州長,這讓杜威的聲望更上一層樓。 

 紐約州長明顯不能滿足杜威的野心,輸給羅斯福,杜威勉強可以接受,因為羅斯福在美國的聲望無人能及。 

 羅斯福活著的時候,誰都幹不過。 

 現在羅斯福去世,杜威根本沒把杜魯門放在眼裡,提前進入狀態,對執政黨指指點點。 

 杜威在採訪中之所以重點強調菲律賓的官員,也是一石二鳥,拉扯執政黨的同時,也順便詆譭下菲律賓總督麥克阿瑟,畢竟在去年的總統大選中,麥克阿瑟就有意代表共和黨參選,勉強算是杜威的潛在競爭對手。 

 雖然麥克阿瑟對於杜威的威脅聊勝於無,杜威依然不想給麥克阿瑟任何機會。 

 “我們在東亞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失敗,在歐洲也遭到重創,已經有很多企業家向我抱怨,訂單消失,利潤滑坡,出口越來越少,競爭越來越激烈,如果我們的政府再不想辦法,那麼經濟危機看上去也不可避免。”杜威不是危言聳聽,經濟危機已經有了爆發的徵兆。 

 “如果你成為總統的話,你會怎麼應對現在的局面?看上去你已經做好了準備——”《紐約時報》著名記者莫里·劉易斯很配合,他是杜威的老朋友,去年總統大選中,就多次為杜威搖旗吶喊。 

 “我確實有一些辦法,但是我現在不能說,因為適合我的辦法,未必適合現在的白廳——不過我有自信,就算四年後,我依然有辦法帶領美國走出經濟泥潭,就像富蘭克林曾經做過的那樣。”杜威話裡話外將自己和羅斯福並列,表現出巨大的自信。 

 這其實就是畫餅了。 

 美國選民要是信了杜威這番話,三年後把票投給杜威,將杜威選為美國總統,那麼到時候杜威能不能做到,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無論如何杜威都能找到合適的理由。 

 美國人的有些習慣真的很可怕,有些人作惡一輩子,只要在生命最後時刻向上帝懺悔,那就可以得到上帝的原諒,死後上天堂。 

 美國政府更可怕,奴隸制和對印第安人的屠殺曾經是美國最大的道德汙點,於是美國在廢除奴隸制,不再從制度上對倖存印第安人進行屠殺之後,就好像這些事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從上到下都心安理得。 

 美國對待戰爭的態度同樣隨意的令人可怕,華人諺語是“國雖大好戰必亡”,美國卻將戰爭當成轉移國內矛盾的利器,從最早的英國到後來的西班牙,再到德國和日本,以及一段時間內的南部非洲,美國總是需要一個“敵人”,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你有什麼話,想對馬尼拉的女孩和孩子說嗎?”莫里·劉易斯主動給杜威創造發揮空間。 

 “那是現任總統的工作,我想提醒諸位參議員和眾議員的是,美國要成為未來世界的領導者,就要有領導者的高度和心胸,我們當初花費巨大代價從西班牙人手中將菲律賓搶過來,數萬美國人為此犧牲,花費數十億美元,那麼現在我們就不能輕易拋棄菲律賓,這不僅是對菲律賓的不負責,更是對全世界的不負責。”杜威上價值,不跟杜魯門在泥潭裡糾纏。 

 《紐約時報》作為杜威的忠實擁躉,轉天就將杜威的採訪內容全文刊發,美國社會對菲律賓的關注又上一個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