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一言 作品

第16節

    那條項鍊串著塗言的結婚戒指。

    顧沉白的眼神玩味,像是在問塗言:不是說要把戒指扔了嗎?怎麼還帶在身上?

    塗言紅著眼把項鍊奪回來,背過身抓起被子把自己蒙起來。

    顧沉白很久之後又開口,“我之前經歷了一次易感期,醒來之後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我總覺得你來過。”

    “沒有,不可能,你別痴心妄想,”塗言躲在被子裡,恨恨地咬被角,“我才不會幫你過易感期,也不會給你生孩子,混蛋。”

    第20章

    塗言的聲音悶在被子裡,再加上他本來就是嘟囔出來的,顧沉白似乎沒有聽清,俯下身隔著被子拍了拍塗言的腰,問他:“你剛剛說什麼?”

    塗言自覺語失,連忙梗著脖子喊:“我說,我才不知道你什麼易感期不易感期,反正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顧沉白輕笑,“我沒說和你有關,我只是做夢夢到你來了。”

    塗言沉默,半晌後又聽見顧沉白說:“我知道你不會來。”

    塗言在被子裡猛地捶了下床板,顧沉白淡定地問他:“晚上想吃什麼?我看病歷上說你孕吐嚴重,我們吃清淡一點好不好?”

    他的每句話都在很刻意地避開“兔寶”這個稱呼。

    這讓塗言感到恐慌。

    以前

    顧沉白總是毫不吝嗇地表達他對塗言的愛,他給塗言的安全感滿到密不透風,以至於塗言在離婚時都沒有想過,有一天顧沉白會輕而易舉地收回他的專屬暱稱,然後再收回他沒有底線的愛。

    塗言以為一切都由他說了算。

    顧朝騁說得對,他和顧沉白已經離婚了,顧沉白不會再繼續愛他,顧沉白會從這虛耗又毫無意義的半年婚姻裡走出去,忘了塗言,然後迎接新的生活。

    塗言突然哭了,他很安靜地流眼淚,沒發出什麼聲音,但顧沉白感覺到了,他扯下塗言頭頂的被子,看著被窩裡的小淚人,到底不忍心,把他撈出來摟進懷裡,拍著他的後背哄。

    塗言在被顧沉白的信息素包裹住的一瞬間哭的更兇了,那種復歸的溫柔讓他潰然失守,從撲簌撲簌地掉金豆子變成連打帶踹地號啕大哭,半天才消停。

    顧沉白的衣襟全被塗言的眼淚打溼了,他等塗言平復了情緒,然後鬆開手,把塗言放回到床上,塗言發洩完之後,有些害臊,背過臉去抽床頭的紙巾,語氣彆扭地說:“我哭是因為激素失調,不是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