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染衣 作品

第二百二十二節 鬥法

    到目前為止·馬畏三等人在言辭舉止中倒沒有什麼失禮之處。但是從他表情呆滯,說話考慮再三,時不時還要離開現場來看,他顯然不是這次首腦。真正的首腦應該是還在幕後的總壇使者。

    請客的桌子是八仙桌,每桌上已經上了八碗八碟,都是大魚大肉。沒有酒盅,用得大號的茶盅,倒頗有綠林好漢的氣質。張應宸作為貴客被引導著坐了首席。陪坐的有男有女·一個個表情肅穆,毫無喝酒的雅興。雖然僕人們已經斟上酒,桌子上的氣氛冷漠異常·即無人喝酒也無人夾菜。

    再看每桌桌子上的人的面色,也個個陰晴不定,顯然,人人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大事。許多人更是把目光直接投射到張應宸的身上。

    老子被圍觀了。張應宸心想。正在胡思亂想,忽然有人開口道:“牛五更!你既然來了香堂,怎麼敢大膽不參拜上香?”

    聽說話的聲音是個女人,張應宸趕緊把目光轉過去,只見說話的是個少年,一身藍府綢褂子,腰束白帶·雖然看上去很飄逸,但是打扮卻不符常規,顯得古怪張應宸知道這多半是走江湖的裝束。為得是“帶相”。

    座位上的眾人一陣騷動,張應宸從鄰座壓低的聲音裡知道,這是個總壇“下降”得“捧香使者”,位份頗高。

    被叫做牛五更的·是個土頭土腦的中年漢子。張應宸認得他:是本地一個香堂的香主,最近來“參拜”過自己,表示要“皈依”。他本人原是個'主,如今因為水旱災荒不斷,已經變窮了。因為覺得自己年來供奉教門不遺餘力,災荒年月沒有幫襯他不說,還要他繼續“供奉”,甚至把救濟香堂難民的花費也算在他頭上。因而對教門和馬畏三都有所不滿。

    張應宸知道牛五更是個沒什麼膽子的地道農民,沒指望他能“信仰堅定”,所以對他出現在馬家寨也沒覺得意外。

    沒想到他今天居然不去參拜上香。不由得對他有點刮目相看。

    牛五更趕緊顫抖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使者······老爺······長上,小老的腿腳不便,才時又中了暑熱……”說話語無倫次,看上去怕得厲害。

    他原本沒預料到張應宸會到場,生怕自己參拜上香惹惱了“張神仙”。所以藉故中暑,想借此逃過,沒想到馬畏三根本不放過他們,所有宣稱中暑發痧的,一概不放走。

    “你見香不拜,已經犯了法條!要受天打火燒之刑!你可知罪?”少年聲色俱厲,手指直戳牛五更的鼻子。

    “小的······”牛五更張口結舌,呆在那裡,目光卻向張應宸投了過來。張應宸知道,多少搖擺不定的人正看著自己,稍有怯場就會讓自己的聲名受損。

    雖說他的武力強大,但是有時候名聲比武力更重要。他咳嗽了一聲,頓時將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到他的身上了。

    葉孟言原本在望遠鏡裡已經看得昏昏欲睡,忽然看到道長站了起來,精神頓時為之一振。趕緊調整了下焦距。看到張應宸正做出義正詞嚴狀,對某個穿得很奇怪的少年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