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染衣 作品

第二百一十七節 使者和壇主

    胡柒兒到底年輕,被他一句話頓時嚇得hua容失色,何況這位內法堂護法的手段她見識的遠比馬畏三多得多,立刻站不穩跪了下來,顫抖著身子說道:“請法主息怒!弟子確有辦事不利之處,然而確實未曾料想那外道法術如此高強……”

    “你居然不是他的對手”宣得冷笑著“這等廢物,還留著何用?”

    胡柒兒俯在地上連氣也不敢喘,半晌才顫抖著聲音說道:“弟子無能,但憑法主責罰不敢有怨――只是那外道法力確實莫測,請法主留意。”

    宣得一言不發,只把目光轉到了馬畏三的身上。馬畏三自持身份,沒有下跪,但是在他的目光下已經汗溼重衣。

    “法主!外道此事,弟子確係辦事無能”馬畏三勉強按捺住內心的恐慌“但是,但是那外道當時並沒有展現他有法術,弟子只見他行醫有神效――一般災民都奉若神明,弟子憂慮壞了本教大計,才想到要對付他的。”

    他竭力為自己辯護,馬畏三到底是一方土霸出身,能屈能伸,口才亦好,分析利害有條不紊。他知道自己很難無法洗清身上的罪名。一州之地的分壇瓦解,在教內是彌天大罪,不管有什麼理由都是無法開脫的。所以他只在暗示“利害”上下工夫。

    目前沂州分壇已經開始瓦解,一部分香堂叛變,一部分首鼠兩端,有些則是直接瓦解潰散,損失極為嚴重。只有他馬畏三勢力下的香堂依然穩定。馬畏三一旦被誅或者遭到廢黜,這部分香堂必然會瓦解。

    而教門在沂州,沒有第二個象馬畏三這樣有實力的教眾再來出面充當分壇壇主了。人心一散,再要重新收拾起來,不是一年二年的事情。

    更何況現在張道士正在外面大肆傳教招攬人心,他是不可能給總壇有充分的時間來收拾殘局的。

    當然,這番利害關係,馬畏三是極隱晦的陳述的――以在座眾人之能,要聽明白他的弦外之音並不難。

    他一邊斟酌著字句,一邊心中暗暗祈禱自己多年來hua在他身上的銀子和各種名貴禮物能夠救自己一命。

    宣得冷著臉,一言不發的聽著他的話。直到他的停下說話之後很久,才說開口道:“你二人犯下重罪,先在內堂面壁待罪!”他站起身來宣佈“本壇的事務,即日起由本座代攝!”

    “遵法主命!”眾人一起山呼。

    正廳後面一進的廂房裡,由從總壇帶來的人看管,拘禁著馬畏三和胡柒兒。二人正在“面壁待罪”之中。

    院子裡非常安靜,這裡原本就是馬壇主的機要重地,一般教眾不敢進入。現在,內外關防又由總壇的人接手,馬畏三自己身在不測,更少有人願意接近了。

    廂房裡雖然不是什麼“陋屋”但是夏日裡一整天的太陽曬下來,入夜屋子裡依然燥熱不堪。他現在是“待罪”之身,即使在自己的巢穴之中,手下也不敢來奉承,自然也就沒有了往日的冰塊和種種享受,只好一個人打著赤膊坐在涼榻上拿把葵扇扇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