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覺得有點不對

    望月垂眸,沙啞道:“抱歉。只是當時情況,不得不這麼做。假勾陳自身修為不足,全部依仗摘心柳的靈力在施展禁術。惟有破解了摘心柳,他的法術才會失效。我除了引你們一試,別無辦法。”

    楚晚寧搖了搖頭,走過去,揮手為他施法療傷。

    望月長嘆一聲:“道長仁心,不必了。我和池中萬物一樣,壽數已到,原本就是靠著摘心柳的一點靈氣苟活。它既已倒伏,我也命不久矣。”

    楚晚寧:“…………”

    望月道:“死生有序,不可強求。能于歸寂前,見到金成池噩夢破除,我願已圓。只是池中驚變累及你們,實在愧疚難當。”

    楚晚寧道:“無妨。……你可知道,那個謊冒勾陳的人究竟是誰,意欲何為?”

    望月道:“我不知道他究竟是誰。但他的目的,應該是通過獲得摘心柳的力量,來探究三大禁術。”

    楚晚寧沉吟道:“施展禁術所需靈力十分驚人,若有上古樹靈相助,確實事半功倍。”

    “是啊,那個人也是這麼說的。他說上古靈體力量巨大,但是極難尋找。典籍裡唯一有跡可尋的,便是摘心柳。”

    “其實他也是不久前才出現的。而自從他掌控了金成池以來,一直都在藉著摘心柳的力量,在湖底做著‘重生’、‘珍瓏棋局’這兩種禁術的修煉。”

    望月說著,嘆了口氣,目光有些空洞呆滯。

    墨燃則心中咯噔一聲。

    果然……金成池之行和前世截然不同,這些變數,都是不久前才發生的。到底哪裡出了錯,使得一切都改換了軌跡?

    “他能力不足,操控不了活物,於是就殺死了大批湖中生靈,嘗試操控死物。這回他做到了,於是短短數十日,他就把湖中幾乎全部的靈獸殘殺殆盡,做成棋子。只留下了幾個,用來試驗。我就是其中之一。”

    墨燃問道:“所以我求劍時,你浮出水面,那時候你是受了假勾陳的操控?”

    “不。”望月緩緩合上眼睛,“他操縱得了別人,操縱得了狐妖,操縱得了摘心柳,卻無法操縱我。我是勾陳上神於創世時馴服的靈獸,百萬年前,在我甘心為上神驅策時,我的逆鱗處便烙刻了他的咒印,從此死生忠於主人。”

    “那你……”

    “迫不得已,乃是偽裝。”望月嘆息道,“那個入侵者雖然沒有辦法完全控制我,可是勾陳上神的咒印畢竟已歷數百萬年,效力不及當時的萬一。我仍舊有一部分/身體受到了假勾陳的影響——你們見到我的時候,我之所以是個啞巴,就是因為我的嗓子已經完全被那個人操控,再也聽不了自己的使喚。只有當他的法術失效時,我才重新開口能言。”

    墨燃問:“那個假勾陳知道你是在偽裝嗎?”

    “我想他並不知道。”望月看著墨燃,說道,“按照他的計劃,今日他就將奪取你的靈核,替摘心柳續命。但他卻沒有料到我會將你們再次帶回神武庫,摧毀古柳。他並未提防於我。”

    楚晚寧卻忽然道:“他未必是不曾提防於你,或許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道長此話怎講?”

    楚晚寧說:“我依稀覺得,那個假冒的勾陳上宮另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