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以發系發




    徐鳳年笑了笑,問道:“既然有了一位敵不過麒麟真人一指的高人錦袖郎,敢問這位給筍當奴做狗的大兄弟,又是何方神聖?”



    魁梧漢子眯眼,言簡意賅答覆道:“端孛爾回回。稍後我會扯斷你四肢。”



    徐鳳年只是伸出一隻手,手心朝上。



    拓跋隼扭了扭脖子,緩緩走向徐鳳年,笑道:“我來我來,好不容易找到你這麼個絕佳的刀樁,我要慢慢玩。”



    拓跋隼隨即招了招手,對那幫呆如木頭的螻蟻騎兵吩咐道:“擒察兒,不要去管這些牧民,去拉開獵圈,守住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每二十五騎為一隊,這位公子若是僥倖逃出圈子,不管你們是用戰馬撞擊,還是拿命填補空缺,只要拖延下他的腳步,你這個悉惕就算立了大功。”



    擒察兒還真怕拓跋小公子要他率領部落騎兵去進行與自殺無異的搏擊,既然是外圍遊獵,這就不算為難,立即帶著一百騎兵遊曳在兩百步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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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隼和錦袍魔頭以及端孛爾回回,呈現三足鼎立互為引援的態勢,無形中困住這名在網之遊魚,縮小他的施展餘地。



    佔盡天時地利優勢的拓跋隼開始加速奔跑,雙手拖刀式衝向徐鳳年。莽刀不斷有紫絲流溢縈繞,隱約有了宗師風度。



    拓跋隼的刀法簡潔樸實,刀勢皆是直來直往,少有花哨技巧,節奏鮮明,顯然是脫胎於戰陣殺伐,而這名北莽天字號世家子的jian詐在於握刀,單手雙手轉變迅捷,並未定式,不曾出鞘的劍,才讓人忌憚,這與徐鳳年腰間那把閉鞘雷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拓跋隼的優勢在於他有錦袍魔頭和端孛爾回回做堅實後盾,只要不被一擊斃命,他就大可以肆無忌憚地專注於走刀,而拓跋氏的體魄錘鍊幾乎舉世無匹,根本不信此人能夠躍金剛到指玄。拓跋隼廝殺得興致勃勃,酣暢淋漓,莽刀遊走愈發剛猛,分明是以戰養戰的路數,天下jing兵無不是如此打造,武道一途,走這條獨木橋的不計其數,只不過尋常武夫,都沒有拓跋隼這般恐怖家世,一旦yin溝裡翻船,也就萬劫不復,拓跋隼且不論手段如何血腥殘酷,鍛煉出的心xing,卻符合巔峰武道的一往無前。徐鳳年閉鞘掛刀,始終沒有拔刀的跡象,只是雙手撥轉,與拓跋隼和那柄莽刀進行徒手技擊,幾次一發而至,搶佔一寸為先的先機,學呵呵姑娘以手做刀,一次刺鯨得手,才要以疊雷炸爛這名北莽將種的全身氣機,就被突如其來的彩蟒以蠻力撞開,一次是靈犀一動,左手巧妙一撥腰間雷,短刀繞身一圈,彈在拓跋隼腰側,然後整個人已經被他一巴掌摔在臉頰上,擊飛了拓跋隼,正要追擊痛打落水狗,就被深諳近戰的端孛爾回回一頓糾纏,讓拓跋隼藉機恢復了氣勢。



    拓跋隼看著與端孛爾回回近戰大戰而不落下風的佩刀青年,大口喘氣,平穩了一下呼吸,笑道:“好玩好玩。”



    端孛爾回回位列北莽魔道十人第六,與藉助外力的彩蟒錦袖郎以及那用音律蠱惑的琴師女子不同,靠的是實打實的雄渾戰力,號稱龍脊熊肩,是草原上首屈一指的搏擊高手,不知有多少角抵國手被他攔腰折斷,短打直進,勢大力沉,拳罡幾如雷鳴,閃轉騰挪,更是不輸徐鳳年的游魚式,這般難纏人物,若非有兵器拉開距離,欺身以後,簡直無解。拓跋隼安靜調息,不急於再入戰場練刀,他有些好奇這名佩刀年輕男人為何寧肯與端孛爾回回貼身肉搏,也不願拔刀,以這人離手馭刀的玄巧本事,以及那滾湧如江河的磅礴劍氣,若是拔刀,分明可以更輕鬆一些,當拓跋隼看到這傢伙與端孛爾回回各自一拳砸在胸口,分別後退幾步,確認無誤此人已是金剛境,吐出一口濃重濁氣,揮了揮莽刀,大笑一聲,“雖然不知你這金剛境為何能暫時壓下蟒毒,但我還真不信了,你能車輪戰到讓我三人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