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龍膽 作品

第319章意外情恰

    阮珏情急之中抓起一件白色衣衫,扔在了沙發上,兩人就躺在衣衫上繼續。梁健很是奇怪,阮珏為何在下面鋪衣服。

    進入的一剎那,在微微顫動的燭光裡,梁健發現阮珏微微皺了皺眉,他用手指輕輕地撫平她的眉,輕聲對她說:放鬆。

    她羞澀地吻著他,回應著他的力量。

    快樂就如潮水一樣一陣陣湧來,衝浪的感覺,讓兩人都迷醉了……

    當兩人分離的時候,梁健被驚到了。先前阮珏撲在沙發上的白色襯衣上,這會如紅梅一般綻放著一枚血跡。只要稍有經驗的男人都會知道這是什麼。阮珏玉腿一縮,從沙發上坐起來,朝梁健微微一笑,就將白襯衣掀了起來,拿到洗衣房去了。

    梁健上前一步,問道:“阮珏,怎麼會這樣?”

    阮珏微笑著倚在門框上:“怎麼了?”

    梁健說:“難道你還是?”

    阮珏笑道:“處是吧?”

    梁健看著阮珏,心裡五味雜陳,他想起她起初微微皺起的眉頭,那一刻,是因為疼吧?可是,他沒有想到,因為她和金超在一起這麼久,他根本沒有想到她還是chu子之身。

    阮珏說:“你們男人是不是都有chu女情結啊?一看到某人是chu女就覺得應該負責對吧?如果不是,就覺得始亂終棄對吧?”梁健說:“我不是這個意思。”阮珏笑著說:“放心吧,我不是的。”

    梁健將信將疑:“那,這是?”阮珏說:“這是我剛才偷偷放上去的一個小顏色包,讓你開心一點。”這話梁健要是都相信,那才是見鬼了,是腦袋出問題了。但是,既然阮珏都這麼說了,梁健也不好再說什麼。

    阮珏也許是不想讓梁健有太重的心理負擔,才這麼講的。而對於梁健來說,這反而讓他增添了一絲內疚感。從阮珏家裡出來,迎著微醺的夜風,梁健心裡有了困惑。

    自己怎麼就這樣跟阮珏發生了關係呢?或者說,金超的提拔刺激了他,讓他在內心深處想以這種方式報復他?還是自從見到阮珏之後,他就一直有這種想法,今天不過是將其付諸了現實?

    但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阮珏跟金超維繫了這麼多年的關係,兩個人竟然一次也沒發生過那種關係?這也太說不過去了。這成了一個梁健猜不透的啞謎。

    即使心裡存有疑問,生活還是得過,日子從不停留。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況且,高成漢對梁健說過,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他必須在短期內將向陽坡鎮的工作理順。

    梁健去向陽坡鎮是高書記推薦的,現在高書記又告訴他,他將在不遠的將來擔任更加重要的崗位,這就如幫助梁健設計了成長的路徑一樣。這條路徑,原本應該由自己服務的領導宏市長來做,結果宏市長沒做,而高書記做了。

    梁健如今心中沒有抱怨,只有感激,只有把目前的工作做得更好。梁健明白,高書記讓他將向陽坡鎮的事情處理好,既是讓他對向陽坡鎮和成山村負責,為人民辦實事,更重要的是,為他的發展,讓他在這些急難險重的事情中得到歷練,樹立自己的政績。在當前的官場,政績是一個官員得到提拔的必備條件。

    梁健到鎮上後,又召集了領導班子會議。梁健坐下來的時候,便瞧見王雪娉坐在位置上瞧著他,目光中似乎又增添了一絲欣賞。梁健不敢接她的目光,不知道為什麼,在她純粹的目光之中,梁健竟然有些不自在。也許是跟昨晚上的經歷有關係。

    但是,作為一名領導幹部,任何不自在、膽怯都不該放在臉上,都應該藏在自己不動聲色的臉蛋後面。梁健馬上收拾了心神,對身邊的鎮長李良說:“李鎮長,你來住持會議吧!”

    李良瞧了一眼梁健,有些詫異。前幾次班子會議,一上來都是梁健唱獨角戲,這開始讓李良很有意見,後來一想,你要自己唱獨角戲,那就讓你唱,我也樂得沒事。可沒想到,今天梁健一上來就讓李良主持會議。梁健的做事方法在轉變?還是對他有所忌憚了?

    但是不管如何,他是鎮長,他得接這個茬。李良說:“今天,我們召開這個班子會議,主要是關於當前的幾項重點工作。首先,讓梁書記給我們講講成山村特高壓線搬遷的情況。”

    梁健一直正襟危坐在椅子裡。這兩天他在考慮一個問題,如果你要在官場上樹立自己的特點,那就要雕琢自己的形象。有些動作,從現在開始不能做了,有些話也不能隨便說,得做到有禮有節、不慌不亂。

    梁健將手放在筆記本上,開始說:“今天首先向大家通報一個消息。前兩天,我去了一趟北京,把成山村整體搬遷的事情協調下來了。今天瞭解到,國家電網會給我們將近八千萬的資金,用於搬遷。”

    梁健知道有些班子成員已經瞭解到了這一情況,但是今天他必須自己把這個情況說出來。果然,他這麼說了之後,還是有班子成員開始竊竊私語。“八千萬啊?”“本事啊。”

    李良這時候插話道:“這八千萬可是梁書記辛辛苦苦,從北京去要來的,這事很不容易,也是為成山村的老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大家為梁書記鼓掌。”很多人鼓掌鼓得很起勁,梁健發現王雪娉也鼓掌了,但是她的鼓掌很理性,眼睛也沒有盯著梁健。

    梁健手伸出來,做了一個往下壓的手勢。大家的掌聲頓時停了下來。梁健說:“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我們領導班子中任何一個人做成的事情,都有其他人的功勞。比如這次我去北京,但是大家都在鎮上辛辛苦苦的工作。如果沒有大家做後盾,我怎麼放心出門?”

    其實大家都知道,梁健是在為他們臉上鍍金了。梁健去北京辛辛苦苦跑資金的時候,鎮上那些班子成員,真的在認認真真、踏踏實實、兢兢業業地幹工作嗎?非也非也。就在梁健去北京的那幾天裡,群龍無首,大部分鎮幹部,都在吃吃喝喝,有人還因為醉酒掛了點滴。但是,每個人都喜歡聽好話,梁健這麼說的時候,有些人還真自我感覺良好起來,還真以為自己的功勞大大的了。

    這時候梁健突然話鋒一轉道:“但是我們中任何一個人,如果犯了錯誤,我們所有的班子成員也都有責任!這是為什麼?因為我們這是一個集體領導體制,我們是集體研究、集體決定、集體行動,也集體承擔責任。這段時間,我瞭解在推進特高壓線工作中,有群眾反映,我們鎮上的礦山產業發展中,有些不正當的利益糾葛。這點值得我們警醒。所以,今天的班子會議,我主要講兩點。今後一個時期,短則一兩個月,長則半年,希望大家都能圍繞這兩項工作去做……”

    梁健停下來,掃視了一圈班子成員,看到有些人臉上有些發紅,有些人神情呆滯。梁健不去管他們,慢慢他們就會清醒過來的。梁健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水,繼續說:“第一項工作,就是特高壓線搬遷的事情。目前,資金已經到位。下一步就是抓推進。這裡要辛苦李鎮長今天排出一個工作計劃出來,除了我和李鎮長,所有班子成員都要帶領機關幹部到村裡去做工作,形成推進組,爭取在四天之內,完成所有村民的簽約工作。國家電網給我們的時間本來是10天,我去了一趟北京,現在只剩下6天。我們不能拿了人家的錢,不幹好事情吧?所以我們必須在4天之內,把所有協議簽下來。另外兩天,就把該拆遷的房子給拆掉。這件事情算是幹好了。

    “第二件事情。我在這裡點個題,是下一步要做的工作。那就是礦山產業的問題。首先一個問題,那就是礦山車輛肇事的事故,一定要妥善解決好,讓礦山今天就將賠償到位。儘管這是交通部門負責協調的事情,但是涉及穩定問題,卻是我們鎮面上的事情,李鎮長這件事就由你去銜接了,讓他們趕緊補償到位。當然對於礦山產業不僅僅就這麼一件事,現在,說實話,我還沒有想好要怎麼搞。但是,這些天有人向我反映了一個情況,那就是鎮幹部當中,有人在某些石礦中入股,拿分紅。我們江中省早在幾年前,就已經出臺了規定,領導幹部和國家公職人員,不可以在經營性企業中入股、分紅,如果是乾股,就更加不行。這點大家應該都是懂的。所以,我建議,如果我們領導幹部中,有人入股了,退出來,那就沒事。關於礦山產業整治這個事情,請大家想明白,下一步我們將再召開班子會議專門討論這個事情。今天我主要講這兩點。”

    班子成員之中,有人開始左看右看,心裡滿是嘀咕。梁健話說完了,自然應該是由李鎮長接上去。因為梁健的這席話,李鎮長也開始心神不寧,只說,讓幾個副職馬上去排成山村的工作組,今天拿出來,明天所有人員下村。

    梁健回到了辦公室後,把財務叫了來,讓他拿出一份班子成員每年全部收入福利的明細來,並交代他這件事不可以告訴其他人。財務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幹部,他一直是李鎮長的人,這事情讓他很難辦,不知道梁健到底要做什麼?他想來想去,還是跑去告訴了鎮長李良。李良也弄不明白,梁健要這分明細到底幹什麼?不過,他還是交待有些項目別放到明細上去了。財務聽從了李良的意見,將有些項目刪除,收入表上頓時減少了四五萬。

    梁健拿到這份表,瞥了一眼,讓財務出去了。財務心裡惴惴不安地出門了。梁健拿起座機,打了電話給王雪娉,王雪娉在辦公室,接到他的電話後,說馬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