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野 作品

第八百六十三章.含笑吹燈

    天地震動,星空搖晃,火鳳一族的這片天地如同經歷了一場浩劫。並沒有像炎熵所說的那樣“一會兒就停下來了”,而是一直到持續到深夜才停下來。在炎霜華的那座院子四周,遠近各處的一座座高樓之上人滿為患,火風一族的族人都親眼目睹了這場花枝亂顫的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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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浣青、浣彩、浣霜和浣雪四個女子一直在近處的一座樓上喝酒,浣霜和浣雪本來早就要走,卻被浣青和浣彩留了下來,四個女子臉色緋紅,不知是因為已經喝醉酒,還是被那花枝亂顫的好事弄得羞意浮動。

    看著那花枝顫動,浣青當著整座樓的人面前不停地鼓掌叫好,掌聲與天地震動的韻律相合,看得周圍的漢子也為之鼓掌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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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與此同時,在另外的一座座高樓之內,也有數之不清的看客;其中就有老怪和餘蟾一群人,不過老怪他們幾個人來的時候已經有點晚了,沒有找到好位置,只能找到一個桌面,隱約能夠看到炎霜華那座院子的一角;不過這也並不耽誤老怪幾個人喝酒聊天,為趙牧靈鼓掌叫好。

    周圍的人幾乎全都是火鳳一族的人,火鳳一族的人也都知道老怪一行人是跟著趙牧靈的,一開始,火鳳一族的人還提防著老怪和餘蟾一行人,但是到了後面,火鳳一族的那些老酒鬼聞到老怪他們幾個人桌上有好酒,便主動湊過來和老怪幾人坐在一桌,一起看戲;等到那花枝顫抖到高.潮時,老怪和幾個老酒鬼一起高聲歡呼,帶動著整座樓的人也熱情高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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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有人歡喜有人愁;在老怪一行人高興的時候,也有幾人在喝著悶酒;其中就有那白鷺和黃鸝兩人。

    白鷺和黃鸝兩個女子從炎熵的那間院子離開之後便來到酒樓中,同桌而坐,交杯而飲,酒喝得很急,白鷺似乎恨不得馬上就能把自己灌醉似的,可是如今兩個人的境界都已經很高了,就算是火鳳一族上等的靈酒,兩個人一時間也無法喝醉。

    白鷺看著遠處炎熵那院子上空墜落的滿天花絮,一時哭一時笑,眼淚掉了和酒吞,黃鸝在一旁說了些安慰的話,然後黃鸝自己也開始不斷地飲酒,臉上一片愁緒,不知從何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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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無獨有偶,在相距不遠的另一座高樓上,千莫尋被火鳳一族視為座上賓,在人群擁擠的樓上獨佔了一張桌子,她一開始一個人不言不語,一直默默地喝酒,腦袋隨著天地的晃動同而左搖右擺,看著晃動的桌面如醉如痴。

    一直到了半夜,天地搖晃終於停下來,樓上的人一翻慶祝之後盡興而歸,所有人接連散盡之後,樓上又顯得有些落寞,這時千莫尋也喝得有點醉了,然後,千莫尋才不斷地自言自語,開始一個人說起醉話來。

    千莫尋先是說了一通恭喜趙牧靈洞房的話,斷斷續續,很難聽清楚究竟說了些什麼;而緊接著,她又像在為唐文珊惋惜,念著唐文珊的名字說了許多的話,說什麼‘姻緣弄人’,有時候一旦錯過可能就是一輩子…!

    但是說著說著,千莫尋又開始罵趙牧靈沒良心,說她師傅千秋回影都因為趙牧靈身死道消了,趙牧靈卻好像一點都不在乎,說到最後,千莫尋自己又哭了起來,嗚嗚了一陣之後,終於徹底醉倒在桌子上。

    在千莫尋醉倒之後,浣青、浣彩、浣霜和浣雪四個女子突然一起出現在千莫尋的桌子旁邊,浣青把千莫尋背起便悄悄地離開了,而且是直接離開了酒樓,並沒有驚擾任何人;浣青、浣彩、浣霜和浣雪四個女子帶著千莫尋很快就來到了一條安靜的街道中,四個女子圍繞在千莫尋身邊悉心照料,夜裡的冷風絲毫也靠近不了千莫尋的身旁。

    直到這一刻,千莫尋終於才安穩地睡過去了,只是在睡著的前一刻,千莫尋嘴裡還在唸叨著趙牧靈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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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注定是一個讓人難以入眠的夜晚,除了千莫尋之外,其實,這一晚最為傷心的人根本不敢去看炎霜華那件院子的場景,早就已經遠遠躲開了。

    在火鳳一族整個大陸外圍的一座偏遠的山上,炎熵為了躲遠一點,早早地就跑來了這裡,可是,炎霜華那件院子裡引起的震動在整個秘境的每一個角落裡都能感受到,逃得再遠也無濟於事。

    炎熵實在無法面對,本來打算直接逃出火鳳一族的‘世外秘境’,可是炎熵又不放心就這樣把炎霜華一個人留在這裡,特別是炎霜華一靠近趙牧靈,炎熵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事,所以,炎熵就只能獨自在這山坡上喝了一整夜的醉酒,希望能儘快喝醉,麻木之後就不會再感覺到這天地震動的韻律,一邊喝酒一邊罵趙牧靈。

    可是,這逍遙境界什麼都好,唯獨一點就是一般的酒水根本喝不醉,炎熵反而還越喝越清醒,一想到是他親手把炎霜華送給趙牧靈那小子的,炎熵便痛心疾首,像是已經喝糊塗了一般,不停地打了他自己幾巴掌,身下的大地搖晃一下,炎熵就抽他自己一下,最終,也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炎熵自己把自己給打暈了,在天地重新歸復平靜之後,炎熵終於才沉沉地睡了過去。

    山坡上面歇著一頭老鳳凰…!不過,天地迴歸平靜之後,整個火鳳一族卻更加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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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外一邊,紅帳生暖,含笑吹燈。趙牧靈奮戰到半夜,三個人心滿意足,終於才一起相擁睡去。

    等到第二天早上,趙牧靈醒過來時才發現,他竟然已經不在那紅帳涼亭之中,而是到了一間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屋子裡面,而且他赤.身.裸.體.睡在床上,身下已經不是那被捂熱了的涼亭石板。

    趙牧靈睜開眼,警惕地看了看左右,發現左右空無一人,還以為昨夜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可是,他吸氣時忽然間卻發現他自己的鼻息之間依然殘著那個熟悉的香味,而且他感到口乾舌燥,標緻痠軟,一下竟然沒從床上爬起來,這時他瞬間就意識到,昨晚的事情並不是一場夢,只是這一下趙牧靈忽然又覺得頭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