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一隻手的故事

    陳老總：“那看來我們要摳一摳細節條款。”



    葉繼壯：“雙方產品的主要參數一樣，重量問題沒有那麼重要，故障率算是有一點優勢，操作界面……星座運行表……那我們在談判的時候，拒絕85%的數字，要求美國貨價格不低於我們的90%，這樣行吧？”



    現在衛星導航系統是航天產業比較穩定的一塊收益，衛星氣象信息服務是正在崛起的新銳營收業務。



    現在這兩塊業務賺的外匯，就能填平航天工業每年的開銷了，也就是說，航天工業從國外賺的錢換算回來，養活了自己還略有盈餘。



    “航天工程發射的人造衛星中的一部分作為產品出口，就把整個工業系統的開銷賺回來了，”陳老總說，“包括給我們的戰略導彈部隊造東風-4和東風-5導彈的錢也賺回來了，不簡單那。”



    “陳老總，咱們自己說說可以，對外可千萬別這麼說，要是外國人嚼嘴，開始說‘你每買一臺衛星導航設備，就給射向美國的導彈添了二兩鈾’，那對我們的生意就會有很不利的影響……”



    ……



    59年北戴河，唐華把錢三強鄧稼先拽過來，開了核武器工程最重要的一次臨戰會議。



    60年因為自然災害頻繁，北戴河暑期工作制度取消，中央領導兵分幾路到各省抗災去了。



    61年的北戴河不是給中央直屬機關避暑用，而是黨內集會，召開了300多人參加的政治局擴大會議。



    到62年，這一切又都正常了。



    不過這次唐華是不會和葉挺、葉帥出海釣魚了，在船上曬一下午的太陽，啥魚都釣不到，何苦呢。



    “這一種科幻文學的體裁，叫做社會類科幻，它當然也是有技術背景的，但重點是放在西方社會形態變化的設想。”



    “社會發展大的方向之中還包括細節的走向，你們從這方面切入，就比較好解決了。”



    “對，電影雖然是有外國背景，但是它的觀眾首先是國內，題材和風格都能讓國內電影觀眾接受，然後才考慮西方國家的觀眾能不能看下去。”



    唐華拿電話和北影、上影、長影的編劇創作組談劇本。這是江處長交代他們的任務，各自創作一個劇本。



    既可以原創，也可以借用現有的文學作品改編。



    如果能讓這幾個電影廠自己琢磨，自己只是搭把手，慢慢地把這一塊的創作團隊錘鍊出來，那才是最好的結果。



    如果他們第一稿出來的作品都是一坨翔，搭把手都改不出來的……那隻好自己改編一個了。



    唐華現在手裡就有一本書，這是今年春節時給唐漢城買的課外讀物，裡面就有一些文章挺適合拿來魔改的。



    比如這篇《一隻手》。



    故事發生在尼爾更達海的尼爾更達島，反正是個虛構的地名。



    島上絕大部分的錢財集中到少數人手裡去了，遍街滿巷都是窮人。工人小羅根的父母，一個在菸廠做工雙眼瞎了，一個在制鉛工廠做工半身不遂。



    小羅根在機器廠做工，一天，少年的衣袖被切鋼板的機輪捲了去，右手頓時被棘輪切斷了，鮮紅的血液四處飛濺，小羅根昏倒在機器旁，臉跟紙一樣雪白。



    全廠的工友們震動了，過來搶救小羅根，管理人見工廠突然停工，提著鞭子過來劈頭劈腦地向著工人們亂打。工人們的頭上橫也是一條血梗，縱也是一條血梗。



    老工人克培憤怒了，頂撞管理人。



    “狗！你還不走嗎？你曉得你們息一秒鐘的工，工廠裡的損失是多麼大！”管理人撇地又是一下鐵鞭。



    “鮑爾爵爺！我是曉得的，只是請你可憐這個孩子罷！你老素來是愛惜他的。”



    “死了的狗誰還愛惜他？”



    “這孩子……今天是死……是活，這是……說不定的……即使他就活起來……也是一個殘廢人……可憐他家裡還有兩位殘廢了的……老人。”



    克培說話斷斷續續的，因為管理人還在不斷用鞭子抽。但克培還是把話說完了，工人也漸漸騷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