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日子很平靜的過了一個月, 眼見著年節就在眼前,南時送走了今天的一位客人,看著門外霧濛濛的天空,倒也有幾分愜意之感。

    除了倒黴了點, 破財了點應了命盤的大凶, 又變成了上夜班之外, 好像也和之前的生活沒有什麼兩樣。

    甚至因為他變成了厲鬼,擁有了實質性的實力而變得更加愉快了!

    尋常鬼都是繞著他走的!

    再也不怕走夜路被鬼盯上了呢!

    南時捧著茶杯喝了一口, 隨手將殘茶潑了, 吩咐晴嵐和傾影去收拾一番, 決定提前關門回家。

    現在晴嵐和傾影就負責寸步不離的跟著南時,他去哪她們就跟到哪, 算是做了一個雙重保險。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 畢竟一晚上也就一位客人,略略坐了坐就急匆匆的走了。

    南時撐著傘, 走入了這一片霧氣中,影影綽綽的霧氣並未因三人的步伐而驅散,反而將他們包裹了起來。

    “今天的霧好大啊。”南時感嘆道,遠遠望去, 整條街都被霧氣所籠罩著, 黛瓦、青磚、紅燈算是這一片乳白當中唯三的亮色。

    南時不知怎麼的感嘆了一句:“今天不宜出門。”

    聞言晴嵐輕笑道:“左右今日也未有客人預約, 晚上不來也就不來吧。”

    傾影也在一旁點頭應是。

    三人慢悠悠地走到巷尾,今天蛋餅攤出得早,南時也來得早,剛好趕上了做開門紅:“早上好……三個蛋餅,老規矩。”

    這一個月南時來得勤快,成功晉升成了老客, 買個蛋餅都可以直接說老規矩了。

    蛋餅攤是常規的夫妻檔,兩人都是六十上下的年紀,一個收錢,一個做餅。

    “成,南老闆又是做了一個通宵啊?”女的麻利的收了錢,打量著南時的臉色,搖頭說:“南老闆,不要仗著年紀輕輕就天天通宵,你看你這臉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

    “你自己通宵也就算了,你那兩個妹子也跟著你一起通宵,這樣對女孩子身體不好!”

    她說著,打開了一旁的豆漿鍋,用一次性紙杯舀了三杯豆漿,分別用塑料袋一裝,就塞給了南時他們:“天這

    麼冷,送你們兩杯豆漿喝一喝。”

    南時還未說話,她又道:“都是老顧客了,別客氣!我用豆漿機打的,你們喝喝看,要是好喝我以後就開始賣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南時也不客氣,謝過了之後將豆漿分給了晴嵐她們,喝了一口仔細品了品,給人豎了個大拇指:“我覺得不錯,完全可以賣啊!這是黑豆的吧?香!”

    “南老闆真是舌頭靈光。”阿姨又誇了一句,隨意就著豆漿講了兩句,三個蛋餅也就好了,南時提著蛋餅提醒了一句:“我剛剛看手機上說今天要下雨,叔叔阿姨你們看著天色不對就趕緊收攤子吧。”

    實際上是南時瞧見了對方臉上疾厄宮灰暗,看著應該是要生病的樣子。

    阿姨聽了話,下意識的抬看了看天,撇了撇嘴說:“我看著也是,本來今天不打算出攤的——”

    她瞪了一眼她老公:“他非說不下雨,這才出來擺攤的。”

    南時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話,拎著蛋餅走了。

    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要被現世報的那種。

    果不其然,南時還沒走上兩步,腳被青石板的縫隙給絆了一下,他踉蹌著往前衝了兩步,沒摔,就是一口把自己的舌頭給咬碎了。

    “嘶——”南時到抽了一口冷氣,翻了個白眼含糊的罵道:“天氣預報都說了要下雨,怎麼我轉達一下也是我的錯?這也太不講道理了!”

    “我以後乾脆修閉口禪得了,連個要下雨都不能說!”

    南時吸了一口舌頭,試圖把上面的血給吸乾淨了,然並卵,一嘴的血腥氣。

    他仰頭喝了一口豆漿,結果燙燙的豆漿觸碰到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的。

    看這情況,蛋餅沒法吃了。

    得了,拎回去給他師兄當早餐吧!

    三人到家的時候霧氣散了一些,卻還是沒有出太陽,天空顯得陰沉沉的,南時正陪著池幽用飯,順道吐槽了剛剛的事情,池幽聽了,淡淡的道:“舌頭伸出來我看看?”

    南時聞言張嘴,吐出了舌頭——還控制了一下,免得把舌頭吐得太長。

    說到這裡,這也是厲鬼的弊端或者說是優勢之一,可以隨便控制身體,當然了,

    要小心,不然很容易造成驚悚的效果。

    南時發現還是前幾天突然升溫的時候,他晚上還蓋了兩層被子,結果熱得直踹被子,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的腳給踹飛了。

    事後南時醒過來看著遠在屋子另一頭的腳,陷入了一個十分鐘的懷疑人生。

    其實傷口很小,南時舌頭上已經看不出什麼問題來了,池幽輕叩了一下桌子,吩咐道:“清河,去取藥來。”

    “多謝師兄……還有這種藥?”南時眨了眨眼睛:“能治口腔潰瘍嗎?剛好最近上火,我還尋思著搞兩個西瓜霜含片來吃吃。”

    “自是可以,你與清河去說。”

    沒一會兒清河拿了藥來,毫不猶豫的給南時塗了一嘴的藥,那是一種白色的藥膏,吃到嘴裡甜絲絲的,還有點發涼,並不化開,感覺有點奇特。

    南時一塗完就想張口說話,嘴還沒張開呢,就被池幽提醒道:“不許說話,老實點。”

    “……”南時點了點頭,老老實實的坐著,結果等到池幽用完了飯,他嘴裡的藥膏還是沒有化開。

    他把眼神投向了清河,清河眼觀鼻鼻觀心,沒有發現他的眼神,他又只好看向了池幽,見池幽正斯里慢條的用帕子擦嘴,也沒看他,南時只好伸手拉了拉池幽的袖子。“……嗚!”

    池幽聞聲看向了南時:“作甚?”

    南時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用眼神求問他什麼時候才能開口,卻聽池幽輕笑著說:“大概一日左右……不能說話也好,你確實是該修個閉口禪了。”

    池幽說罷,起身離開了,輕飄飄的扔下了一句話:“你若無事,就回去休息吧。”

    “……?!”南時頓時瞪大了眼睛。

    好傢伙!他懷疑他師兄挾私報復!他就是單純的想要讓他閉嘴!

    他後悔了,他現在就去跑腿下單一個西瓜霜含片!

    ***

    雖然不能說話,但是南時的課還是要照上的,那藥膏越到後面就越像是膠水一樣,粘得他嘴都張不開,教南時習武的暗衛特別滿意他今天的表現——平時教南時,對練的時候難免揍到南時兩下,南時一般不怎麼會掩飾,痛就直接喊了,搞得他有些束手束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