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個名字 作品

372 伺機而動



            “萬歲爺講課的時候說過邊牆以北地勢高、水源少、氣候寒冷,不宜耕種莊稼,只適合牧草生長。然我朝民眾不善放牧,這才讓北虜佔據了去,為何還要替他們丈量?”

王承恩趕緊接過炭筆,遞上溼巾,繼續仰頭看著地圖上新畫的區域,字體啥的早就忽略了,評價皇帝的字是宮中大忌,只要不想去守皇陵最好當做沒看見,既不貶也別贊。

但有件事很搞不明白,大明版圖內部還沒畫完,為何非要遣人跑去酷寒之地冒險出關測繪,再親自替北面的蒙古人畫地圖,難道說朝廷又要與蒙古人議和了?

“嘿嘿嘿,朕把他們家院子裡一草一木一山一河全都摸清楚,將來就方便去搶東西了。你說派多少海軍陸戰衛出關才能把北虜的牛馬羊全搶回來,五萬夠不夠?”

欣賞完好似有些進步的字體,洪濤心情不錯,返回書案放下溼巾,又拿起杜松和孫承宗的奏報仔細翻看,同時也沒忘了回答王承恩的問題。

其實和個連北京城都沒出去過的小太監,聊遠在長城之外的事情基本等於對牛彈琴,但身邊實在沒人可以聊天,王承恩雖然懂得少,嘴巴卻很緊,和他說一說肯定得不到啟發,卻能像復讀機一般在腦子裡再過一遍,進一步完善。

“啊!萬歲爺要向北用兵?”皇帝說的挺輕鬆,可把王承恩嚇得夠嗆。

自打放棄了遼東鎮,朝廷剛剛緩過口氣,怎麼又要打仗了呢?而且這幾年無論北虜還是建虜都沒再大規模扣關,兩邊就這麼相安無事難道不好嗎?

“……看你這副熊樣,一聽打仗整個人都縮了一圈,虧得還說要以命護衛。怎麼啦,朕難道比北虜和建虜少長了胳膊腿,為何他們來得朕就去不得!”

只需聽腔調,洪濤就能感覺到王承恩身上散發出來的惶恐,心裡有些沉重。無論邊軍勝負,只要一開戰,給百姓們帶來的只有更重的賦稅勞役和傷亡,難怪他們會極度厭倦和恐懼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