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之日不可留 作品

帝都 第四十章 波雲詭譎

 “一萬兩!你知道所有賭坊加起來,一個月的盈餘才多少麼?莫不是昨日你剛立下大功,今日我就將你這掌櫃撤了!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一萬兩你要想辦法給我賺回來,再過兩個月就是帝都武比,秦國公返回帝都,屆時這筆銀子要是缺了,我也保不住你!”邵士望留下憤怒的一句話後,摔門離開,很快就離開了這處別院,坐上了馬車。

 桂婉秋臉色慼慼然地跌坐在地,嘴角還有血絲滲出,一張嬌媚的臉上一片殷紅。

 她調用一萬兩白銀請了殺手的事情藏不住,賭坊內部有邵士望的眼線,她並不知道這個眼線是誰,但他昨日調用一萬兩,今日一早宵禁一過,邵士望就上門興師問罪了。

 好在柳新提前一步離開了,否則邵士望如果發現有個男子在他的別院中,與他的情婦共處了一夜,可能會拔劍殺人。

 揮袖擦了把臉,桂婉秋扶著一旁的桌子站了起來,臉上的悽然已經消失,轉而是一張極為冷漠的臉,看向門外的目光充斥著殺意。

 她硬撐著沒有說出銀子的用處,否則邵士望不會只是怒火中燒。

 聯絡魔道殺手組織,這是死罪!

 她準備回房換一身衣服,這一身已經落了灰塵以及點滴血跡。就在這時,咯咯咯如母雞般的笑聲從房樑上傳來,桂婉秋一臉驚恐的退後兩步抬頭看去。

 身材高挑的屠狗宗女殺手一躍而下,輕盈落地。

 沒想到兔竟然一直躲在房樑上,但邵士望是錦衣衛千戶,自身實力乃是實打實的大成境,後者竟然也沒能發現兔。

 屠狗宗的殺手果然有些本事。

 不過昨夜她們剛剛達成一致,怎麼這麼快又回來了。

 “你怎麼來了?”桂婉秋強裝鎮定。

 兔嬌笑一聲道:“不用色厲內荏啦,你是在奇怪我怎麼回來得這麼快是吧,沒啥好奇怪的,完成了任務當然要趕緊回來找你啦。老大說過,時間就是金錢!”

 “完成了!”桂婉秋一臉的不可置信,這才過去幾個時辰?

 兔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道:“我們屠狗宗向來收錢辦事,以信待人,不會信口雌黃。找到了就是找到了,喏。”

 說罷,兔從懷裡取出一張紙條,遞給桂婉秋。

 桂婉秋一臉驚容的接過紙條,紙條上只有一個地址和一個商隊的名字。

 兔緊接著說道:“老大也說了,讓我們開源節流,找人的任務已經妥了,那就麻煩尾款結一下,然後我需要和你介紹一下我們接下來的業務。人找到了,是否需要我們幫你殺了他,或者從旁協助。好心提醒,我們的人在調查這群北蠻人的時候,發現他們原本隱藏的很好,但是現在突然露出了馬腳,顯得很急迫要離開帝都的樣子。這也是我們這麼快就調查出結果的原因,但同時,如果你要對他們做些什麼,時間就比較緊迫了。我們對你也是有些瞭解的,但是北蠻人不是一般的小混混,否則我們開價也不會那麼高。”

 說罷,兔找了個椅子坐下,等待桂婉秋考慮。

 桂婉秋臉色變了變,如果按照兔所說,那她卻是來不及佈置了,而且邵士望已經發現了她挪用一萬兩,後續如果再要調動人手,恐怕也會遇到阻礙。

 “如果,如果要你們幫我殺人的話,價碼是多少?”桂婉秋試探道。

 兔嘿嘿一笑,臉上露出精明的神色,宛如一個精明的商人。實際上她也的確是個商人,屠狗宗最近在舉行考核,老大要求十二生肖殺手每個人都自己開脫生意渠道,最終要重新排位。她可不希望自己排在末尾,尤其是不願意和豬接近。

 “你要找的人實力很強的,我一個人搞不定,但是隻要接了活,就一定完成任務,這一點你放心。”

 “所以,價碼會很高是麼?”桂婉秋也是一個資深掌櫃,對於這種粗淺的,提高價碼的話,很容易就聽出來了。

 兔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很快就恢復,殺手嘛,臉皮還是挺厚的,她咯咯咯的笑了笑,說道:“其實也還好啦,你要殺的人可能是大成境的高手,我們收費都是十萬兩,不過看在你這筆生意是連著做的,給你個優惠。九萬兩!之前尋人的錢就省了!”

 “九萬兩!”桂婉秋臉上露出躊躇之色,她自己肯定沒有這些錢,但是賭坊有啊!賭坊的流水足有二十多萬兩現銀。但這都是邵士望的,之前支取一萬兩都被發現。再支取九萬兩,恐怕會被邵士望二話不說一劍給捅了。

 “我知道你沒錢,但是剛剛走的那個有啊。”兔嬌笑著,循循善誘道:“邵士望,錦衣衛千戶。雖然是官身,但是我們殺他的價位,也不高的。”

 “他也是大成境!”桂婉秋好意提醒,她還沒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已經跟著兔的思路走了,其實原本她不應該是這樣的,但是兔腰間的那個香囊散發出的若有若無的香味,讓桂婉秋的思緒發飄,顯得比平日裡更加激進。

 這是一種刺激情緒的特質香薰,是兔的秘技,平日裡是用來刺激自己,修煉時所用。但是刺激大腦,讓人變得更加興奮這一點,用在生意談判的時候,也會有奇效。

 兔擺了擺手,顯得有些大度的道:“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打對摺!五萬兩!殺了他,你就可以隨意支配賭坊的銀子,十五萬兩,不是隨便取用!”

 “可是...”桂婉秋還是有些猶豫,她要報仇,但是畢竟在商場地下黑道混跡那麼長的時間,她是非常理性的,雖然現在受了影響,但這份理性依稀還保持著。

 “報仇雪恨之後,拿著賭坊剩下的銀子,離開帝都這個傷心地,在其他地方東山再起,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兔最後的一句話擊破了桂婉秋的最後一絲心理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