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壺濟世,我只是想長生不老 作品

第一百四十七章 欲得道者,還道與天!


  大象無形,大音希聲!

  那股氣息突兀而來,卻又彷彿始終環繞在天地之間,似乎本就如此。

  當祂現身的那一刻,無與倫比的誘惑也一同降臨而來,發出了無法抵禦的邀請。

  顧擔的目中再無他物,心神在這一刻不斷的放空,無形的魂靈沉浸在浩瀚莫測的玄妙之中,不可自拔!

  所有繁瑣的念頭都在不斷消退,念頭越加清明出塵,他得見了大道!

  日月無人燃而自明,星辰無人列而自序,禽獸無人造而自生,風無人扇而自動,水無人推而自流,草木無人種而自生,不呼吸而自呼吸,不心跳而自心跳,等等不可盡言皆自己如此。

  因一切事物非事物,不約而同,統一遵循某種東西,無有例外。

  它即變化之本,不生不滅,無形無象,無始無終,無所不包,其大無外,其小無內,過而變之、亙古不變。其始無名,故古人強名曰:道。

  “道”生天地萬物,生仙佛,生聖生賢,倶以從“道”而生,陰抱陽,生生化化,無極無窮之妙哉。

  這就是一切的本源,是終極的真理!

  其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神鬼神帝,生天生地;在太極之先而不為高,在六極之下而不為深,先天地生而不為久,長於上古而不為老!

  道蘊藏在天穹的最高處,仍不能說道有多高;道深埋在大地的最深處,仍不能說道有多深;因為道是無限,到處皆存!

  道比天長地久更加長久,仍不能說道長久;道比山川日月更漫長,仍不能說道漫長;因為道是永恆,隨時皆存!

  道不做,等於做了一切!

  道即是萬物之本,萬事之根,一切的歸處!

  世間再沒有任何東西能比道更加美好!

  不不不,應該說世間一切可得見、不可得見,可思量、不可思量之物皆因道而生,萬物都是道的化身,除了道,空無一物才對!

  其合光,亦同塵!

  功名利祿、個人榮辱、家國天下、仙蹤神蹟、長生不老.這些東西和道相比都太過於渺小,它們只是道無盡化身中輕飄飄的一朵浪花,哪裡能與大道媲美?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時有明法而不議,萬物有成理而不說。

  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之過隙,忽然而已!

  可憐凡俗中人不知道在何處,在肉眼可見的短暫一生中苦苦追尋,何苦來哉?

  萬物一府,死生同狀。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入道者,以天地為棺廓,以日月為連壁,星辰為珠璣,萬物為濟送!

  自此之後,入道者即得道者!

  其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

  顧擔臉上的表情變得格外寧靜,眼中卻又閃過狂喜之色,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同時出現在了他的身上。

  咦——我悟了!

  純白色的真氣自顧擔體內不斷開始逸散而出,與之一同流逝的還有那旺盛勃發的氣血。

  他的氣息在以極快的速度消失著,自行寂滅。

  唯獨臉上的表情越發寧靜而欣喜,帶著超脫出世外的出塵不染,恍若大道己身,玄之又玄!

  顧擔的氣息越來越縹緲,身軀看上去也愈發的單薄起來,一切生機都開始自行寂滅。

  似乎過去了很久,又似乎只過去了一瞬。

  他始終都沉浸在物我兩忘的境界,無法自拔。

  直到某一刻,尚且未曾徹底消耗完的內氣忽然動了。

  縷縷青芒開始自行滋潤著乾涸至極的身軀,好似甘霖落荒漠。

  極致的享受和難忍的劇痛略略喚醒了那沉浸在無上大道之中的魂靈,隱約間顧擔察覺到不對。

  可那種依偎大道的感覺實在太過讓人沉迷,完全沒有任何拒絕的道理。

  “醒來!”

  某一刻,一道爆喝聲恍如黃鐘大呂般在耳畔響徹,徹底將顧擔給震醒。

  顧擔不知何時閉合的眼眸猛然睜開,卻覺得眼眶無比的乾澀,不,不止是眼眶,無以言表的劇痛與衰弱感時時刻刻都在包裹著他的身軀,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

  餘光在肩頭瞥到一縷枯白色的雜草,顧擔下意識的想要將其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