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7 溯時逆熵

 “人類，這就是輕視我的代價！”大守秘者揮舞長鞭準備將那名駕駛員的頭顱抽爆，但在鞭子揮出的一瞬間，色孽大魔有些驚愕。

 因為這架機甲的駕駛員的面孔，赫然和它幾小時前殺死的另一名機甲駕駛員一模一樣。

 克隆人？雙胞胎？還是後天改造的雷同面孔？都不是……惡魔的本能讓大守秘者嗅出了對方靈魂的味道，亞空間本質不會騙人，眼前的這名機甲駕駛員與自己曾經殺死的那人就是同一個人。

 毫無疑問的同一個人。

 “怎會如此……”大守秘者有些蒙圈。人類什麼時候也能和惡魔一樣復活了？

 這時，被攔腰抽斷的機動裝甲中，那名身受重傷的駕駛員抬起頭，沾滿血汙的面孔上露出瘋狂的獰笑：“你以為只有你會復活嗎？啊？”

 大守秘者一時語塞，隨後便聽那位駕駛員接著大笑道：“聽著，惡魔，我知道聯邦科學家破譯黑石的成功讓你們芒刺在背，畢竟驅靈死域天克你們這群依附靈魂之海的亞空間實體，你們確實也最關注這個……”

 “但你們關注的重點錯了，明白麼？黑石也許強大，靈骨也許神秘，但那都是異族的科技，絕非聯邦的安身立命之本……要知道，時間科技才是我們人類的拿手好戲！倒轉生死，溯時逆熵，我們無所不能！”

 說話間，3架‘掠襲’無人機穿越魔潮，在其他機甲部隊的掩護下鑽入報廢的機甲中，將這名重傷垂死的駕駛員的頭顱直接摘下，麻溜地運回了後方巢都。

 半空中，只有一顆頭顱掛載在掠襲無人機機翼下方的駕駛員仍在瘋狂地大笑。

 在即將斷氣之前，他衝大守秘者大喊道：“別他媽死了，我復活之後還來殺你！”

 說完，他終於安詳地嚥了氣。

 大守秘者將仰望著天空的頭低下，那名陣亡駕駛員的隊友再次駕駛著機動裝甲圍了上來，這群畢業於法芙娜第一陸軍學院的殺戮機器無情而冷酷，他們的眼中沒有一絲一毫對同伴陣亡的悲傷，有的只是比恐虐魔域的岩漿河流還要熾熱的狂熱。

 大守秘者再次揮舞起長鞭，一邊招架著人類機甲的狂轟濫炸，色孽大魔一邊思考著一個十分嚴峻的問題。

 ——自己在先前的戰鬥中屠殺了成百上千名人類聯邦的機甲駕駛員以及武器陣列操作員。在這些人裡，有多少是真的死了？又有多少是被時間機器復活後重新上陣來跟自己死磕的？

 這一刻，它感覺眼前機甲的動作與走位都是如此熟悉，該不會從一開始，它就沒殺過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