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水II 作品
第322章 42.神庭可夠我一人殺戮?(6101字)
一念是0.018秒,而一微秒則是0.001秒。
夏極做著“把疑似穿越者金手指所在的器官存入儲物空間”這個動作時,繼續用一種每一微秒一次觀察的速度凝視著秦辰天。
因為他知道,要有底牌,就在這時候了。
而只要你用了,你準備用了,那麼,底牌就都是我的了。
果然,他此時刻意地放緩,給了秦辰天機會。
秦神主全身劇痛,卻滿心怨恨地開始拋底牌。
他念一動,底牌就沒了。
他無法反應,無法置信,繼續動用第二張底牌,然後才一動,底牌又沒了。
旁觀的三名女人連表情都來不及變化,她們好像與那個此時周身纏繞黑氣的男人,根本不是活在一個時間裡的。
數秒過去。
時間好像恢復了正常。
那三名女子尖叫起來...
秦神主已經成了一個滿身血汙,斷了雙臂,瞎了雙眼,經脈寸斷,但卻偏偏還以某種奇異力量活著的人。
夏極壓抑著病態的笑容,溫和道:“我說一句,你答一句,不要答錯...如果有人恢復力變成了傷害力,那麼你們的湮滅之力可以治好這個人嗎?”
秦辰天只覺周身劇痛無比,眼前皆是黑暗,恥辱感翻湧而上,但他卻已經連握拳與咬牙都做不到了。
他的手已經沒了。
他的牙也已經碎了。
忽地,他聽到低低地歡笑聲,然後一股如同波浪般令人舒適的什麼東西爬上了他的身體,他左眼癢癢的,很癢很癢...
然後,他聽到了一旁三名女子的驚呼聲。
因為他左眼那黑乎乎血淋淋的眼眶裡,無數神經血肉正在編織交構,慢慢地重新凝聚成了一顆眼珠子。
他又見了光明。
夏極抬手一攝,白凰火焰便是回到了他指尖,又窸窸窣窣地鑽入他毛孔之中。
夏極道:“回答。”
秦辰天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話才落下,他整個人已被一股無形巨力重重轟在胸前,而壓在地上,夏極抬手一戳,直接碎了他新生的眼珠。
在慘嚎聲音逐漸平復下來之後,夏極道:“我能給你的也能收回,說吧。”
一旁三女瞠目結舌,嚇得手足無措,愣在當地,不知該怎麼辦。
而就在這時。
嗖嗖嗖!
一道道身影飛天,完成了從遠處到這山上小亭子前的移動。
那是遠處的神使,還有諸多的強者。
他們才趕到此處,因為他們察覺情況不對了。
此時,他們目睹著小亭子裡的一幕,無法相信倒地的人乃是神主,但一旁還有三位神妃站著,看那表情,再結合倒地之人的體型,他們艱難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但眾神庭極大,別說更東邊海域的燕洲了,便是這魏洲北地的勢力就已是極強,眾神庭的本身勢力,還有麾下的宗門勢力,凡間勢力,都是數不勝數,秦神主只是這諸神之一...
而那三位神妃,身後便是站著三個不同的大勢力...
可此情此景,這些感到的神使與強者是真的尷尬。
這局面,逃?
逃了就是叛神,就算秦神主不行了,之後異端殿的人會直接滅你全族。
打?
剛剛那局面都沒打的過,而且這才多久,秦神主雖說不是被秒,但也差不多了。
送死?
卻也不是太心甘情願。
夏極看向這懸空而起的幾人,微笑道:“諸位可千萬不要認為我動用的是一次性法寶,或者認為我與秦神主打鬥消耗了許多力量,現在剛好可以趁虛而入,為眾神庭立下大功。別犯傻。”
別說...
這些人裡還真有人這麼想。
夏極掃了一眼山下茫茫的人頭,有修士,但更多的則是還未掙脫凡人壽元的凡人裡的精英,他剛剛殺了百萬,這邊卻還有很多很多。
於是,他道:“去一個人,讓他們散了。”
眾人裡,一名神使問:“閣下究竟意欲如何?”
夏極反問:“我意欲如何?”
他忽地癲狂地笑起來,“你看看這世界,是我該問你們,你們意欲如何吧?你們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吧?凡人就不是人嗎?”
那幾人裡有人頓時皺眉,還有的頓時露出一種本能的不屑之色。
凡人是人,這不過是場面上說說的話罷了。
誰當真?
他們的神色才露出,就看到遠處那周身纏繞黑氣的男人“晃了晃”。
對,就是晃了晃,似是身形在原地模糊了一下。
然後他們同時就覺得身體開始異常了起來,他們的念頭剛轉過“可能對方出手了”,就感受到了“疼痛”。
那無以言說的力量衝入他們防禦堅固的體內,未曾通過惡業降低生命層次的方式,而是以一種碾壓的姿態,直接撕碎了他們那堅韌遠勝鋼鐵的經脈。
嘭嘭嘭。
經脈粉碎,一切構建在經脈之上的力量也如失去了地基的“導彈發射臺”而開始轟然崩塌。
他們前一刻還是高高在上的超凡者,但這一刻,卻已經失去了境界,成了凡人。
他們無法維持還在半空的力量,往下跌落而去,卻又被一股柔風託著,安全地落到了地面。
而在落下時,他們才意識到發生的這一切,然後生出了費解與驚駭之心。
這只是開始,他們有漫長的時間去接受“他們變為普通人後所會遇到的事”。
夏極越發熟練此時的身體了。
惡業隔絕了天地,剝奪了他口含天憲的力量,卻成就了他自身。
不問天地,偉力盡歸己身。
而他大概是明白了,七里之內,他的速度怕是會達到一種匪夷所思、仿如時間都靜止了、只有他一個人能動的程度。
七里之外,以普通修士的程度就可以給出反應了。
他剛剛的“晃了晃”,自是包含了離開原地,欺近敵人,出手,收手,返回...
沒了天地之力,一切力的源頭都只能是他自身了。
剩下的幾人看到這一幕,隱約感到了剛剛發生的事,但他們還是沒動。
無他,不動頂多死一個人,動了,就是叛變,叛者死全族。
他們固然無惡不作,但卻也對這眾神庭的規則瞭如指掌,他們見過太多被滅全族的慘案了。
“滅全族”可不是隻是殺了,這麼簡單的,那是真正的受盡恥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