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鵝踏雪泥 作品

23.3 製作筍乾 同母弟妹<!>

 芳菲四月, 春意盎然。

 村裡今日只需要上半天工,午後楚沁正巧有時間把前段時間抽盲盒抽出的門換上去。

 門的大小貼合她此時的家門,摸去手感光滑,也不曉得用的是什麼木頭。

 楚沁用力敲敲, 確實堅硬。

 “斧頭能不能砍斷?”楚沁忽然有些好奇, 奈何只抽到這麼兩扇, 不能拿來做實驗。

 花費半小時的功夫把門安好, 原先開關門所帶來的吱呀聲也沒了, 彷彿被抹層潤滑油,著實不錯。

 菜地裡的菜苗已經抽出芽來,楚沁在菜園的角落裡放置兩個有缺口的水缸,每週都得挑兩缸水,剛好夠一週的澆水使用。

 水缸還是她用兩根帶肉羊骨頭找黃豆子換的, 楚沁沒想到原來水缸也貴, 買個新的得花1元錢呢。

 好在這是耐用品, 一缸傳三代, 人走缸還在。有些人家自己會燒, 黃豆子的爺爺就會。

 可惜他懶惰的父親沒有繼承這項技能, 黃豆子爺爺見兒子如此, 愣是燒好幾口缸才放心騎鶴西去。

 不過往後再不能輕易找黃豆子換東西了,這人敏銳,追問她在哪裡得到的羊骨頭,她好不容易才糊弄過去。

 楚沁摸摸土:“還算溼潤, 等到明天再澆水吧。”

 接著又去看看左坡的地瓜地。

 自詡守法公民的楚沁是有點心虛的, 因為這幾日韓隊長再三強調不準私自開荒。

 現在地是集體的,她這種行為其實是在挖集體的牆角。

 地瓜同樣長出苗,土地雖然貧瘠, 但好在她在種植前就施了底肥,底肥施得充足,苗看著也還不錯。

 楚沁滿意地巡視一圈,正要離開時看到旁邊的竹林里長出兩根春筍。

 今年雨水不充足,連春筍都只長兩根,搞得楚沁都不捨得挖。

 不過這提醒她了,她能去山上竹林中挖。韓定國說往後冬筍必須集體挖,春筍放開個人挖,卻也只能在靠近清泉峰的竹林挖。

 說幹就幹。

 “小白,進屋去。”這狗精力無比旺盛,留在院裡只會攆雞和拱菜地。

 小白哼哼唧唧被關在屋裡,楚沁將揹包空間收拾出來,再背個揹簍上山。

 可以挖筍的竹林距離村子比較遠,需要走上將近四十分鐘才能到達。

 要說吃其實還是冬筍好吃,可惜去年雪大,加上她去鋼鐵廠,楚沁沒吃到鮮冬筍。

 春筍差一籌,可春筍大,可食部位多,便於製作筍乾。筍乾只要存放妥當,甚至能放三四年,想吃時拿出來泡水就行。

 到達竹林,竹林外圈部位已經沒有春筍了,幾乎都被其他村民挖個精光。

 楚沁必須得走更遠,走到內圈。

 內圈的春筍明顯多起來,有些才冒頭,有些已經長到兩米高。

 楚沁拿著鋤頭開始挖,專挑冒頭的挖,這種筍吃著嫩。

 挖筍也有技巧,得先把筍周圍的土挖開,再用鋤頭鋤在筍根部,春筍便會應聲而斷。

 約過兩個小時,楚沁獲得將近兩百斤的春筍。她把大部分的春筍都放在揹包空間中,只留兩三個放在竹簍內。

 竹林的溫度比村中更低,空氣同樣更加潮溼,幾叢竹蓀長得不是很好,應該就是因為氣溫過低的緣故。

 “等四月底五月初再來。”楚沁碎碎念,記住位置,把這幾叢竹蓀摘了回家煮雞蛋竹蓀湯喝。

 沿路楚沁碰見好些野菜,尤其是薺菜和馬齒莧,甚至在崖邊發現兩棵香椿。

 好在離崖有段距離,楚沁小心翼翼爬到樹上,將香椿的嫩芽採集到揹簍中。

 “難怪村裡老人都說熬過冬天,熬到春天就不怕餓死了。”楚沁心道,春天時來山上怎麼都能有口吃的。

 薺菜和馬齒莧都能包餃子,或者做涼拌菜。香椿能炒蛋,楚沁記得家裡還有五六個蛋。

 越往深處走,越能發

現更多植物。

 在抵達清泉峰的時候,楚沁能看到好幾顆板栗樹,甚至還有獼猴桃。

 奈何板栗和獼猴桃都在秋季成熟,楚沁再次暗暗記住位置,等待秋季採摘。

 清泉峰是村裡人鮮少踏足的地方,因為此處野生動物多。

 這裡野生動物指的是有著強烈攻擊性的野豬和猛狼,楚沁也只能稍稍停留不敢多待。

 據說還有虎,原主小時候不聽話爹媽都是用山上的老虎來嚇唬她。不過連楚小叔這般大的都沒見過老虎,所以現在到底還有沒有暫且不可知。

 狼呢,大概率有。

 楚沁離開的時候就聽到遠處有動靜,嚇得她跟只猴子似的猛地竄上樹,好半天才臉色發白抖著腿慢慢爬下來。

 當然,此時山活動最多的還是蛇。

 正所謂三月三,蛇出山。

 這裡的三月三指的是農曆,而三月三才過不久呢,此時正好是蛇活動的時間。

 楚沁才出清泉峰範圍,就有蛇豎著身子對她發出進攻姿勢,楚沁氣得鋤頭猛鋤,死死壓著蛇頭抓住它的七寸。

 “我能被狼嚇到,還能被你嚇到嗎?”楚沁衝這隻傻蛇呲牙,“要是毒蛇也就算了,你個菜花蛇也敢跳出來。”

 這下好了,正巧拿回家添道菜。

 楚沁掂量掂量,得有兩斤呢,於是滿意地點點頭。

 回去的路途很輕鬆,沿路上遇見兩三位來山裡砍柴挖筍的村民。

 快到家時還遇見張二嬸。

 原主跟她挺熟,畢竟張二嬸和楚嬸兒家是鄰居關係。

 但楚沁能記著她完全是因為她是張飛燕的媽媽,那位奇奇怪怪的姑娘讓楚沁印象深刻。

 “楚沁,你採著啥了?”張二嬸問。

 “就採著些野菜。”她拍拍揹簍,揹簍看著滿滿當當的,確實都是野菜。

 “呦,你手上還有條蛇!”張二嬸驚訝,指著她的左手黃綠相見的蛇道。

 楚沁靦腆笑笑:“路上碰到順手抓的,已經死了。”

 張二嬸微酸,眼裡透著羨慕,順手抓的?楚沁小時候乖巧得很,現在怎麼這麼莽?

 瞧這蛇不算小,也能燉出一鍋的肉湯呢。

 沒聊兩句,楚沁回到家中,心中思索著往後山裡得到的東西都得往揹包空間裡塞了,否則太過惹眼。

 蛇得馬上處理,扒皮去內臟,洗乾淨後切成小段加些薑片料酒放在陶鍋中熬湯。

 野菜也得清洗,只留些馬齒莧在灶臺,其他的放在簸箕裡晾,明天還能吃。

 馬齒莧簡單,焯水涼拌後就是一道清清爽爽的小菜。

 楚沁難得蒸了地瓜飯。

 不是地瓜粥,而是地瓜飯,軟硬得當,吃著很填肚子,兩碗飯能抵六碗粥。

 “沒辦法,最近累著呢。”楚沁道,得對自己好些。

 其實村裡其他人也如此,農忙時節肉或許沒有,但在主糧上是不會虧待自己的,否則撐不了幾天就得倒在田埂上。

 金烏西墜。

 晚風吹拂著村莊,帶來絲絲涼意。

 蛇羹湯已經燉完,盛出前撒點鹽,比之雞湯更加清甜,蛇肉亦是鮮嫩細膩,楚沁坐在堂屋門口的竹椅上,捧著碗慢慢喝湯。

 她決定做張小木桌,往後就擺在這門口,自家院子視線開闊,往後夏日時坐在門口吃飯肯定很舒服。

 “汪汪——”小白聞到味兒後在她腳邊蹦噠得都快瘋了,恨不得撲她懷裡。

 楚沁慢吞吞:“不要著急。”

 說著,咬起塊蛇肉,把蛇肉吐在地上,蛇骨頭扔木桶裡。

 小白瞬間埋頭苦吃。

 楚沁乾脆把碗裡剩下的蛇肉剔了蛇骨都給它,一口悶了湯,其實去廚房看看地瓜飯熟沒熟。

 地瓜飯也熟了,楚沁興高采烈地給自己盛滿滿一大碗飯,海碗那麼大!

 剩下的全給小白,笑嘻嘻地蹲下對著小白說:“你太

好運了能碰到我,我給你吃白米飯,你幫我看家。”

 可不是好運嗎,吃得比她上輩子還要好,現在想想……哎,上輩子的自己活得狗都不如。

 楚沁難得感慨世事無常,隨即搖搖頭甩出這些只會讓她內心沉重的矯情想法,拿起碗筷開始吃飯。

 遠處。

 楚小叔家,也在感慨世事無常。

 吃完飯後,楚嬸兒招呼紅紅去洗碗,又把小建趕出門玩兒。自己雙眉不展地坐在院裡,低聲對楚小叔說:“這事兒要不要告訴小沁?”

 菸葉即將告罄的楚小叔抽不了煙了,只能嗅嗅過過癮,鼻頭翕動,道:“算了吧,大嫂去後小沁跟那家又沒來往了,她是個不頂事的姑娘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好歹是同胞姐弟妹。”楚嬸兒覺得還是得跟楚沁說說。

 “再說,你也別看不起人家。”這段時間她算看明白了,楚沁瞧著是大變樣,有點冷心冷情的意思,但確實能頂事,就是個同齡男人單獨住一戶也沒她活得好。

 楚小叔生氣,頭一扭:“說啥說,她自己能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跟她說了她還能幫那兩個弟弟妹妹?算啥子同胞,不是同個爹哪裡能算同胞。”

 楚嬸兒白眼一翻,不想爭論。

 她心道:我就是外人,她是你嫡親侄女,你說不是同胞就不是同胞,我摻和什麼勁兒!

 其實這事也丟人。

 她大嫂改嫁到隔壁松明縣花溪鄉,嫁到一戶姓金的人家中。

 要說當時這件事還挺轟動村裡的,蓋因為她大嫂是二嫁嫁去鄉里的頭婚人家,男方相貌齊整沒缺陷,甚至小她大嫂整整七歲。

 去年死後在那頭留下一雙子女,大的今年應該週歲四歲了,小的才兩歲。

 這種情況那邊男方再娶也正常,那男的叫金大力,是種菇好手,他家要不是因為他老爹好賭成性,日子過得指定是一流水平。

 不正常的是那金大力再娶就算了,還要搬到人家女方那頭去。

 他種菇的地方可是在臨省,每年冬天得去那邊山裡砍闊葉木,闊葉木倒後就地種植,先脫水,然後還得把樹皮剁花,工作異常繁瑣。

 金大力在那山裡也是有小屋的,種菇的那幾個月除春節都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