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平竹 作品

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宋婉月心裡罵他,哼,假正經。




卻還是乖乖起身,走到他的腿上。他用手丈量圍度,又測算了一下深度。




宋婉月暈暈乎乎,手臂纏著他: “怎麼樣,瘦了嗎?”




他滿意地捏了她一把: “還好。”




宋婉月咯咯直笑: “我聽秦秘書說了,你今天有個合作要親自去談,這麼迫不及待趕回來,就是為了這事兒?"




段柏庭不語,拿來紙巾替她擦拭身上的汗。凌亂的發貼在臉上,面上帶著一抹不太正常的紅。




宋婉月越發覺得自己有點古代禍國妖妃的味兒了。從此君王不早朝。




她雙手捧著他的臉,段柏庭的眸色是深的,這也讓他多出一點難以揣測的深沉。




小何總說,最怕段總用那雙暗色的眼看自己。總覺得像是未知的深海一般。危險都藏在表面平和下。




可宋婉月卻不同,她喜歡段柏庭這雙眼睛,也喜歡他用這雙眼睛看著自己。最好永永遠遠只看著她一人。




她低下頭,在他的額頭吻了吻,又在睫毛上吻了吻。又去吻鼻樑,吻完鼻樑,吻唇角,然後輕輕咬了一口他的下巴。




她稍微離開他的臉,溼熱的呼吸和她的吻一樣毫無章法,噴灑在他臉上。她一雙滿是欲-色的眼睛,頻繁從他的眼,移到他的唇。




但她就是不吻下去,哪怕吻遍了他的全臉。唯獨嘴唇,彷彿被打入冷宮的妃子一般。




她沉重的喘息,呼吸聲很重。睫毛顫顫,看著他的唇,呼吸更重。




段柏庭終於忍不了,在她欲擒故縱的撩撥下,主導權似乎落在了她手上。




他摟著她的腰,將人死死按回懷中,含著那瓣唇,吻的難捨難分,力大而狠。好似從她的唇瓣開始吞食,將她的舌頭也一併吃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段柏庭終於肯鬆開了她。宋婉月宛如一條脫水的魚,在瀕死的時候終於呼到了新鮮的空氣。




她仰頭,天鵝頸拉長,張著嘴,急促呼吸,隱約可見口腔內無處安放的舌頭。不知是被吻的,還是被咬的,開始發腫。




所以當她開口,說話的聲音




竟然有些大舌頭: "網上說的果然沒錯,你就是個實打實的妒夫。"看他表現的古井不波,還以為他是真的不在意。可剛才的種種行為都足以證明,這人不光在意,還在意的要死。




段柏庭聽了她的話,動作稍頓。卻也沒說什麼,反駁還是承認。




他又拿來紙巾,這次不光是給她擦身上發的汗,還有唇邊流出的銀絲。或許剛才的確是心有異樣的,但當下身心都得到了滿足,他也將這件事揭過了。




網上那些熱搜和輿論,在段柏庭的一番操作下,早就悄無聲息的銷聲匿跡。宋婉月宛如曇花一現。




她也並不在意,本身就無意當什麼網紅。




她最近在考慮離職的事情,已經開始給事務所投簡歷了。有自己的職業規劃,不想一直待在段柏庭名下公司的法務部。




最熱的時候,宋婉月不想踏出家門一步。她感覺外面的空間都被太陽曬的扭曲了。




小何每天在微信上給她彙報自己的相親進度。宋婉月實在不想知道,可也清楚,他是因為太緊張了,必須找個人說說,不然他就睡不著。




這人的性子倒還真是一點也沒變。剛進公司那會就膽小的整天跟在她身後,公司鬧出點亂子來,每日在她耳邊焦慮發牢騷。




宋婉月那段時間也很忙,既要忙著為小何的約會之旅出謀劃策充當軍師,還要秘密籌備段柏庭的生日。




她問過覃姨,從前段柏庭的生日都是怎麼過的。覃姨面帶茫然,搖了搖頭: “柏庭不過生日的。”




宋婉月不可思議的愣住: "這個世界上還有人不過生日?"




或許是覺得她這副樣子過於可愛了些,所以覃姨低頭笑笑: “可能是習慣了。以前是沒人給他過,長大之後,索性自己也懶得過了。"




聽完覃姨的話,宋婉月陷入長久的沉默當中。冷漠的人不可能從小就冷漠,成熟的人也不可能從小就成熟。




年幼時期的段柏庭,或許也是渴望過有人為他慶生的。可一次次的希望落敗,他也從失望,到習以為常。




但現在不同了,現在他有老婆了,還是一個善解人意,體貼溫柔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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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佈置現場,到生日蛋糕,都是她一手操辦。肯定和段柏庭為自己舉辦的那場生日宴沒得比,那個過於盛大了。




相比之下,自己準備的又過於.……簡單了些。可也是沒辦法的事嘛,誰讓時間緊迫。




那幾日天氣晴好,日頭曬得很,別說雨了,連一陣風都沒見過。




人人怨聲載道,說今年夏天熱死人。都快入秋了,怎麼還不見降溫。




下午的時候卻奇蹟般的開始下雪,下了好幾個小時。地面甚至都堆疊一層雪白的積雪了。




段柏庭外出回來,司機平穩的開著車,他坐在後座,按開車窗,看一眼窗外。過於細小的雪,他伸出手接了一片。




很快,就在他溫熱且乾燥的掌心化開。他垂著眼,若有所思。




車子開停在門外,段柏庭下車走了一段路。




院子裡的燈開著,可家裡卻一片漆黑。他抬腕看錶,這個點,宋婉月一般都是在家的。就算她不在,覃姨也是在的。




怎麼今天一個人也沒有。




他輸入密碼將門推開,正要抬手去開燈。眼前卻一片驟亮。




長時間待在黑暗裡的雙眼沒那麼快適應光亮,段柏庭閉了閉眼,稍緩了一會才睜開。映入眼簾的,是纏滿氣球的屋子,地上堆著粉色的玫瑰花。




宋婉月拿著蛋糕,笑容燦爛地朝他走來,口中還唱著生日歌。可是屋子裡雜物實在太多,又是禮物盒子,又是氣球,又是用來固定氣球的綵帶。




她沒看清路,不小心絆了一下,整個人踉踉蹌蹌。險些摔倒,還不忘伸手去護手裡的蛋糕。




好在被段柏庭及時攔腰抱住。




她長舒一口氣,說著: "好險好險。"




段柏庭眼底浮現淡淡無奈: “走路看著些。”他將她扶穩,蹲下身,解開纏繞在她腳上的綵帶。




而後才重新起身,看了眼她手裡的蛋糕。




他猜想她應該是想做出一種油畫風,可無奈技術不太過關。便成了五顏六色的奶油糊在一起,有點像打翻了的調色盤。




避開了剛才那個尷尬的小插曲,宋婉月又重新唱起生日歌,蛋糕舉到他面前,笑眼微彎: “祝我的庭庭,二十七歲生日快樂。"




段柏庭沒有動




,沉默不語的看著她。




距離太近了,玄關燈光又過於明亮了些。她甚至能看清他眼底裡的自己,在笑,並且笑的很燦爛。




見他沒有反應,她歪了歪頭,不厭其煩的重複一遍: “祝我的庭庭二十七歲生日快樂呀。雖然之前的二十六次沒能陪你一起過,但以後的每一年,我都會陪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