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家靜 作品

第220章當家主母(四)

  “那夫人若有任何要辦的事情,請盡情吩咐我等。”

  鄭曲尺也不客氣了,她道:“我手裡有四份陳、月、木、穆的信物,則需要你們幸苦跑一趟,分別在這郡縣找到他們開在鄴國的商行,到時候我會書信一封與他們闡述清楚情況。”

  “這事便由我來辦吧。”王澤邦一力承擔下來。

  鄭曲尺對王澤邦點了下頭,又道:“行,另外還有一件事情,蔚大哥,你知不知道在哪裡能夠找到公輸家的人?”

  蔚垚沒想到她會在這種時候找公輸家的人:“夫人……你是要找公輸即若的本家人,還是找公輸門下弟子?”

  “都可以,伱應該有辦法吧。”

  “這事不難,我們早派人對福縣內各國的可疑之人進行了暗中監管,其中亦包括了公輸弟子,只是夫人,你尋他們是有什麼事嗎?”

  她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額角,語氣有些涼寒:“是有要事。”

  ——

  兩日之後,鄭曲尺身披一件黑色的斗篷,從頭罩到腳,她隨蔚垚來到福縣的一處釀酒巷子,醇馥幽鬱的酒香流躥在巷子裡,越深進,越濃烈。

  而在一座酒坊外的茅草棚裡,用麻繩捆綁著兩個布衣青年。

  他們在地上使勁掙扎,一邊怒聲斥道:“你們是什麼人?!快放開我們!你們這樣私自綁人,簡直就是目無王法!”

  鄭曲尺走近,出聲問道:“你們是公輸弟子?”

  他們罵聲一停,抬頭看向眼前這個身穿斗篷的人,她在一眾身形健碩高大的男子中間,顯得嬌小瘦弱,但偏偏她卻站在主位,那些看起來不好惹的壯漢彷彿都以她號令。

  “你、你是什麼人?是你叫他們把我們綁過來的嗎?”

  鄭曲尺靜靜地打量他們片刻,道:“你們能見到公輸即若嗎?”

  “什麼?!”兩人臉上有些懵,不明白她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也不明白她究竟要做什麼。

  鄭曲尺不緊不慢地從腰間取出一枚材質奇特的黑色小牌,遞到他們眼前,兩人頓時瞪大眼睛,一番仔細辨認後,不約而同喊道:“是、是黑奇令?”

  “看來你們認得啊,那麼我這裡有一件事情要託付給你們,你們能跑一趟北淵國,替我給公輸即若帶一句話嗎?”鄭曲尺道。

  這一次,兩人態度簡直就是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變,他們連忙恭敬地點頭:“沒、沒問題,姑娘請講。”

  黑奇令是什麼?

  蔚垚在這之前並沒有聽說過這個,但是見這兩個弟子的反應,此物定然不簡單,只是……這樣能夠調動公輸弟子唯命是從的物件,怎會在夫人手中?

  是誰贈送給她的,還是她無意之間得到的?

  但見夫人對此物瞭解甚深,他認為是前者。

  思來想去,他認為最大的可能性、最有嫌疑之人,就是公輸即若了。

  鄭曲尺垂眸,眼睛裡的情緒無人窺悉,她道:“就說,我鄭曲尺在福縣恭候他公輸魁首大駕,松山亭,不見不散。”

  蔚垚一聽這話,心“咯噔”一聲猛跳,立即看向鄭曲尺。

  夫人為何要見公輸即若?

  如今將軍生死不明,夫人卻要與這不知是何用心的公輸即若見面,他簡直不敢深想,夫人萬一真與那公輸即若有些什麼情況,那將軍會不會一怒之下,化身惡鬼驚魂,夜夜跑來唳聲索命?https:/

  兩個公輸家弟子也開始眼神偏移,他們心想,此女子與魁首是何關係?該不會真是那種關係吧?

  “請放心,我們一定會將話原原本本帶到。”兩人滿口答應。

  鄭曲遲看向蔚垚:“放了他們吧。”

  蔚垚自是遵從,在放了那兩個公輸家弟子之後,他躊躇了一下,回頭問鄭曲尺道:“夫人,你要見公輸即若?”

  這時鄭曲尺還不知道他誤會了什麼,便隨口解釋了一句:“有一個疑問,我想親口問一問他。”

  有什麼事,不能靠一隻通訊的飛鴿傳信?實在不行,他可以提供一群,再者驛卒(送信的)他這兒也有,只要夫人需要,他變法兒都能給她傳遞到公輸即若耳中。

  有些事,他也不好勸,只能委婉提醒道:“夫人,公輸即若與北淵國的主攻意志一道,他是贊同對鄴國的侵略,也是主攻一派的七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