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白 作品

第七百六十九章 我希望

    與此同時,在趕往孟原固的路上。

    隊伍急行軍了一天一夜,總是要停下來休息片刻,不然的話就算硬撐著到了孟原固,也早就沒有一戰之力了。

    澹臺壓境安排人分批當值休息,他也找了個地方靠坐下來休息一會兒。

    一時之間沒有睡意,看著遠處那林子外邊有一片墓碑,其中有一座碑最大,看起來應該是有身份的人。

    於是他好奇的問了問從孟原固來的人,知不知道那是誰的墓碑。

    被他問的漢子叫張遼闊,見澹臺壓境指向那邊,於是回答道:“這是廖小小的墓,就是那位大兗狂士,一輩子幾乎沒有離開青樓的癲狂書生。”

    澹臺壓境聽到這句話,腦海裡一下子就回憶起來。

    往前數上二百年,要說文壇大家,這廖小小都能力壓群雄。

    此人一聲創作詩詞一千三四百篇,每一篇都足以傳世,還有他的書法,被譽為大楚第一狂筆,行書之際猶如風捲殘雲,字成之後宛若千山重影。

    此人有錢就去青樓,一日三醉。

    沒錢了就跑出去,隨便找個鋪子賒上幾張宣紙,當場揮毫潑墨,賣了錢就再回青樓。

    以至於,有人笑稱,在那家青樓中時間最長的不是任何員工,而是他這個顧客。

    後來大楚一位的王爺實在喜歡他的才華,把那青樓買了下來,包下他的吃住。

    他卻揮淚和那些姑娘們告別,就此走了,被人發現的時候,是在山中一座茅屋裡,到處都是他留下的詩文,人卻已經餓的骨瘦嶙峋。

    傳聞他這一生,和他有過非凡關係的女人,數不勝數。

    更為離譜的是,甚至有他的仰慕者為了見他,買通青樓,假扮成青樓姑娘去侍奉。

    聽張遼闊說完之後,坐在旁邊的餘九齡都驚了。

    片刻後他起身:“那我得起瞻仰一下。”

    澹臺壓境道:“別人來可以稱之為瞻仰,也可以說是拜祭,但你去不能這麼說,你去的話,應該說是給你老祖宗燒點紙。”

    餘九齡嘿嘿笑了笑:“淨瞎說,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又不會作詩。”

    澹臺壓境呸了一聲:“你要是再會作詩,天大地大都容不得你了。”

    餘九齡起身,真的跑到那大兗狂士廖小小的墓碑前邊,鄭重的跪下來磕了幾個頭,嘴裡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都說了些什麼。

    等他回來,澹臺壓境問:“你這是還跟老祖宗祈願了?”

    餘九齡嘿嘿笑了笑:“你怎麼知道的......確實是許了個願,希望他等以後有機會了,給我託個夢,仔細講講他這一生的故事。”

    澹臺壓境不解:“為何?”

    餘九齡道:“我做不了詩,我還講不了故事?把這等故事刊印成冊,然後拿出去賣......我的天,想想就是好多白花花的銀子擺在眼前,這種豔情故事最能賣錢,何年何月都一樣。”

    澹臺壓境眼睛微微眯了起來,輕輕說了一句:“若不是你醜一些,我此時已錯覺是寧王在我面前。”

    餘九齡道:“當家的才不會這麼幹,他會寫好些好些字,說是那大兗狂士的真跡......那來錢多快啊。”

    澹臺壓境笑道:“你已得寧王真傳。”

    他們休息了一天之後隨即再次出發,馬匹足夠,換馬而行,晝夜兼程。

    數天後,孟原固。

    木牆上,小七看著城下的屍橫遍野,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已經又是連續兩天兩夜的廝殺,每個人都已經身心俱疲,可是依然寸土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