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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景帝傳金劍,一府兩國候!


  八月的盛京城,烈日當空,炎灑大地。

  整個天地似一座巨大的火爐,大地炙燙,空氣中都瀰漫著焦灼的氣息,讓人喘不過氣來。

  彷彿一點星火就能引起爆炸。

  但在盛京城西南的鎮武侯府隱武閣內,空氣的溫度卻明顯低了極多。

  彷彿有一道無形的力量將這一方天地禁錮封鎖鎮壓,外界的一切氣息影響,都無法波及這裡。

  空氣都似乎凍結起來。

  整個閣院都被一股膽顫的寒氣籠罩,陰鬱的都能凝出水來。

  書房內,一個身形偉岸、猶如神魔一般的紫金冠男子面對牆壁,負手而立,眸光如有一潭深不見底的死水,看不住任何的情緒波動,靜靜的望著牆壁上的一幅女子畫像。

  畫卷中,天地蒼茫,綠野如毯,一條蜿蜒的九曲河流自天邊而來,有一淡雅女子,輕揚婉兮,於河畔絕世獨立,輕輕回眸。

  剎那間,天地失色、日月無光,便是北莽蒼茫綿延數萬裡莽荒天地,也瞬間變得柔情起來。

  “蟬兒,你生的好兒子!”

  鎮武侯姜時戎駐足許久,終於在某一時刻,冷笑出聲。

  原本死寂幽靜的書房,瞬時間動盪了起來,殺機升騰,冷冽冰寒。

  死水般沉寂的眸子中,忽有萬千寒光凜凜的刀槍絞殺而出,組合成無數殺伐大陣,轟然運轉起來。

  東側的書案上,一個鋪滿石灰的木匣放置其上,匣蓋早已開啟。

  可以看到裡面盛放的赫然是一顆表情激烈的蒼老頭顱。

  如雪長髮沾滿了塵土草屑和血泥汙垢,滿是褶皺的臉龐,肌肉扭曲。

  散開瞳孔的一雙眸子內,充滿驚懼惶恐到極致的神情。

  讓人只是輕輕一望,就能感受到這顆頭顱的主人,在被斬殺的瞬間,遭受到了怎樣可怕而無法面對的精神衝擊,以至於直到神魂消散,眸子中依然深深篆刻著當時的感受。

  “我早就說過,此子不能留!”

  此時,書房中還有一名年逾七旬的老者,他一身錦繡長袍,盡顯雍容華貴之氣,平靜的坐在書案對面的一張檀木寬椅上,身旁的茶几上,白氣升起,茶香飄溢。

  “他是秦人,縱然出身侯府,是你姜時戎的兒子,但依然無法擺脫前秦遺族的因果,未來必是大周之患,侯府之患!”

  錦衣老者抬起手中的金杖敲擊地面,發出沉悶的震盪,冷聲道:“結果如何?殺害兄弟、姊妹,殘殺主母,現在竟然連天海也死在他的手裡,若非他與前秦異族勾結,怎麼可能有此能耐?”

  “岳丈勿怒,當年留下此子並非是我感情用事,他母親助我斬殺拓跋雄哉、晉升武聖,的確與我有恩,在我心中種下種魔,難以根除,是我晉升人仙的心障。”

  姜時戎回過身,向著錦衣老者躬身行禮,道:“也正是因此子身懷先秦遺族的血脈,是我探查先秦遺族和涼州鼎器的契機,怎料他城府如此之深,被困侯府十六載,從未顯露過一點端倪!”

  “時戎,多說無益,我此次前來盛京城並非是來聽你解釋的!”

  錦衣老者擺手:“我知道你與小女賀樓輕妃感情真摯,又是自幼一起長大的師兄妹,但她死在姜離的手中,我豈能無動於衷。

  “賀樓世家也是傳承中古時代的聖人之後,千年底蘊、血脈高貴,我賀樓殷的女兒被人殺死,此仇若是不報,豈不是成為其他世家大族眼中的笑料,說我賀樓世家膽小如鼠!”

  “岳丈,並非我不想懲治姜離,實在是他深受景皇器重,又是麒麟所收的聖人門生,功勳卓著,寫有兵家聖典,若在北伐這個關鍵時刻,聖上必然暴怒!”

  姜時戎微微頷首,恭聲道:“只待北伐結束,我必親手結果此子,斷去一切因果循環!”

  “笑話,大周朝武將過萬、持戟披甲的軍士也有千萬,難道少了他一個姜離,大周朝就舉步維艱了?”

  賀樓殷不屑一顧道:“此事你無需再管,我已經派人前往莽原,最遲半月就會有消息傳來,你不方便的做的事情,我來替你做!”

  “如此……”

  姜時戎抬頭,眼中精芒一閃,剛要說些什麼,外面忽有腳步聲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急聲稟報:“侯爺,西路莽原的最新戰報已到!”

  “送進來!”

  姜時戎聞言,只能收回話語,向著門外命道。

  “侯爺!”

  一名蒼髯如戟、膚色黝黑宛若黑炭的魁梧甲士推門而去,雙手奉上一枚蓋著火漆的信箋。

  “為何如此之遲,自五天前就再未有信箋送回!”

  姜時戎接過信箋道。

  “據送信的暗探稟告,西路形勢在十二日前驟變,但消息封鎖的很嚴,咱們在莽州的人除了探聽到景皇急命兩路軍馬馳援西路外,就再無音訊傳出!”

  魁梧甲士甕聲甕氣道:“後來千辛萬苦探聽到一些情況,但欽天監卻已經祭起大陣,將北方邊境嚴密探查,更有很多射手日夜在邊境巡邏,射殺一切飛過的碧隼信鴿,只能派人親自攜帶信箋而來!”

  “西路軍出問題了?”

  姜時戎眸光一凝,覺得十分蹊蹺。

  景皇連派兩路大軍支援西路,足以說明西路軍遇到的情況十分棘手,甚至岌岌可危。

  可自從北伐消息放出後,莽汗已經將八大王族的精銳力量和絕頂高手,全部調往王庭。

  西北部的莽軍很難出現武聖、鬼仙以上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