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 熟悉的桃花陌生的人

    如果僅僅桃花林眼熟也就算了，但這一路上的所有風景都有很熟悉的感覺。

    終於，方漠來到瀑布下流，看到了一個人。

    大河邊，一個白鬍子老頭兒正在悠閒垂釣。

    看到老人的一瞬間，方漠就想起來了一切的一切。

    在他的手心裡，其實也有一處空間，那裡也有一片桃花林，林子裡也有一條瀑布，瀑布下也有一條大河，河邊也有一個白鬍子老頭兒在垂釣。

    一切都是一模一樣，包括風景，包括人。

    在手心空間裡，方漠曾經得老人指點，學會了《九指霸訣》，才得以修煉出真元，走上修煉之路，一步步到了今天還算不錯的成績。

    可以說，如果沒有這個白鬍子老頭兒，方漠將會一無所有。

    所以，方漠特別敬重這個白鬍子老頭，將其看成亦師亦父的存在。

    而老人的孫女百靈兒，方漠也非常照顧，而且安頓在了那座山中。

    按理來說，此時此地見到老人，方漠應該很激動，更應該上前行大禮以示尊敬。

    但是，他卻靜靜的站在原地，距離非常遠，至少五丈，不肯前行哪怕一步。

    一小步都不行！

    就那麼靜靜站著。

    更奇怪的是，他的身體緊繃著，如臨大敵。

    如果不是感覺到氣機被鎖定的話，方漠很可能已經施展流星步逃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老人。

    老人的相貌的確跟方漠記憶中一模一樣。

    但是，老人的氣質卻是完全不同，相去甚遠。

    記憶中的老人和藹可親，而這個老人卻威儀四方。

    如果說記憶中的老人是個老爺爺，那麼這個老人就是帝王老了時的老爺爺。

    方漠很想進自己手心的桃花林裡看看那個老爺爺在不在，但他卻不敢妄動，緊緊地握著破鈞劍，期盼著今日可以奇蹟地把劍拔出鞘來。

    儘管他很清楚就算拔出破鈞劍，他也不可能是老人的對手，但他絕對不會坐以待斃——哪怕對方是這個老人。

    老人依然沒有轉過身來，穩坐釣石上，悠悠飄出一句話來:“你來啦？”

    雖然是一句問話，但方漠卻覺得聽起來像陳述，似是在說一個事實。

    而且，他非常確定老人知道他要來，雖然他不知道老人為什麼會知道他要來。

    等等……他知道了！

    慕容彬能算天地，這一脈都能算天地。

    而老人是這一脈的祖師，自然也能算天地。

    天地都能算，方漠有什麼不能算的呢？

    “前輩，我來了！”

    方漠緩緩回答，聲音不顫不抖，顯得很鎮定。

    但是，他依然靜靜地站在原地，一步未動。

    未往前，因為他不能；未往後，因為他不敢。

    老人就跟身後長著眼睛似的，道:“你好像很怕我！”

    方漠想了很久，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回答，認真道:“靈兒現在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