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茶茶 作品

74. 第 74 章(修改,需重看) ……哦……

 夏芙一覺醒來, 皇帝的寢間已變得空空蕩蕩,惟有案桌上亮著的檯燈以及散亂的文件摺子,昭示著有位高大的身影曾端坐在那裡處理政事。

 她渾身痠痛, 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來,雖然這樣做對陛下有些不敬,但她意識回攏的第一件事是掀開自己的裙襬,呆呆地看到裡面並無異樣後, 夏芙長呼出口氣。

 陛下好像也不是那麼變態嘛,大概只是覺得她有嫌疑嚇嚇她而已, 之後不是還讓她睡床上了嗎?

 是她想多啦, 陛下果然是正直威嚴的人, 如果換成奧托, 就肯定要親自上手……那個她了。

 她在床上發了會兒呆, 隨後悄悄下地, 光腳踩在地毯上, 這時她才有閒心打量四周的環境。

 也許是身在營地的緣故,皇帝的寢間並不像夏芙以為的那樣富麗堂皇,陳設和佈置都簡潔而乾淨, 除了必要的傢俱之外再無其他,以灰黑色為主的色調沉悶而頗具殺伐之氣。

 從房間的佈置裡就可以看出陛下的性格了, 夏芙想。

 她溜下床,隨後猶豫了下, 走到房門前,嘗試將門推開了點縫, 外面的光線透入沉悶的室內的一瞬間,在外守衛的侍從也發現了她。

 “請留步,這位小姐。”

 兩位守在門前的侍從各自伸出雙臂, 形成十字攔在她眼前,夏芙睜大棕眸,渾身一顫。

 “抱歉,不好意思!”

 她嚇了一跳,像是縮回頭的松鼠一樣迅速將門關上了。

 平復心情片刻,守在門口的金紅色衣裝侍衛餘光裡又瞥到那扇門再次開了條小縫,有個毛茸茸的棕色腦袋縮在裡面,小聲問道,“請問,我還需要待在這裡多久,陛下的審問結束了嗎?我什麼時候能出去呢?”

 “……”

 兩位侍從沉默,隨即其中一位態度好一些地回覆了那女孩,“陛下未曾吩咐,不過還請您守在原地不動,等待陛下的旨意。”

 “那什麼時候……?”

 “陛下忙於政事,勿要多問。”

 這是另一位侍從,態度嚴苛,目視前方且語氣冷漠。

 聞言,夏芙蔫嗒嗒地縮了回去。

 看來只能等陛下回來才行了,夏芙拍拍臉,努力放穩心態,於是之後她老老實實地在房間裡待了一上午,等到吃過侍者送來的午飯,也沒能見到皇帝的身影。

 不知不覺到了晚上,這一天就算這樣過去了。

 她幹睜著眼痠澀的眼睛直到半夜,終於熬不住了,才趴到床沿邊去睡覺。

 第一天她滿懷期待地醒來,卻依然一個人獨自待了一天。

 夏芙:“……”

 救、救命啊!

 第一天半夜將自己縮到床沿邊,將自己蜷成一小團時,夏芙悲傷又無助地捏緊被子發著抖,心裡想,難道陛下是將她忘在這裡了嗎?

 如果陛下回皇宮了,完全忘記這裡還放著一隻她,那她豈不是一輩子都出不去了!

 ……

 事實上,弗雷德里希並未忘記房間裡養的那隻小貓,只是無暇去在意她罷了。

 從調動兵力,排兵佈陣,到完全擊潰克拉斐爾的防線只用了五天不到,身為徹頭徹尾的資源星,對方在帝國的進攻下毫無招架之力,所做的防禦如同風中的塵沙。

 攻打、解決、清算。

 軍隊攻進克拉斐爾的總統府,將所搜查到的證據與計劃全數呈給皇帝,查閱過後,弗雷德里希對這些生出反叛之心的蟲子生出極具怒火;哪怕是他們所做的計劃無法撼動帝國穩固地基的萬分之一,可這本身就是一種對阿斯加德榮光的挑釁與不敬。

 那數日,君王身側陰沉且高壓的氛圍讓周圍的侍從以及大臣膽戰心驚。

 就地處決總統王宮與叛亂事件的數十人後,皇帝沒有立刻離開克拉斐爾,而是下了將在試煉星抓住的那幾名叛軍帶回,在克拉斐爾當眾處決他們的旨意—

—既然這些人意圖帶給阿斯加德的血脈以威懾,那麼,他必以同樣的手段奉還。

 讓他們在自己的家鄉,沐浴著親人的視線死去,這難說不是君王施捨予臣民的恩賜。

 “請問陛下。”

 接到君王旨意的伏爾特將軍恭敬俯首,以手撫胸低聲詢問道,“您是要將營地中拘押的叛軍全數帶來此處?有些人的罪名還沒定,這……”

 “全部帶過來。”

 弗雷德里希皺眉,抬臂制止他擾人的話音,聲音低沉且不耐,“他們都是克拉斐爾的人,無論在件事上所做多少,都是不可饒恕的共犯。”

 “那……”伏爾特將軍有十數年不曾見過高位的皇帝展露出如此的不耐情緒,有心想多問一句,卻最終退怯於陛下的神色。

 事前聲明,弗雷德里希並沒有忘記養在試煉星房間裡的小貓,只是暫且無暇顧得上她。

 君臨克萊斐爾一週,面對著堆積如山的反叛鐵證,皇帝分不出半分注視關心那個讓他感興趣的孩子,偶爾想起來,也僅是一想便作罷。

 ——那女孩在他的房間裡待著,有人照顧看管著她,應當傷不到對方嬌嫩的身體半分。

 然而,克拉斐爾總統府邸,當暫居於此處的弗雷德里希再次見到那隻身嬌體嫩的小貓時,她茫然地被綁在伏爾特身邊,遊離在一眾半死不活的叛軍之外,像是迷途跑到這裡的一般。

 弗雷德里希巡察的黑靴在她面前停下,暗沉的金髮垂至胸前,垂下紅眸,與茫然無措,身上卻比那些叛軍要乾淨整潔許多的她對上視線。

 隨後低沉輕嘆一聲,“小貓。”

 不用問她為什麼會在這裡,弗雷德里希揉著眉心,回憶起之前自己下給伏爾特的旨意,是“無論在其中所做多少,將有嫌疑的叛軍全數帶來。”——

 看來是讓他以為小貓也包含在內了。

 夏芙:QAQ嗚嗚嗚嗚嗚嗚。

 悶在陛下的房間好幾天,終於看到能和她交流的人,沒想到對方一進來不由分說地綁走她,然後將她塞進一間密不透風的飛船艙裡送到這裡。

 周圍都是半死不活的叛軍,好可怕,她差點以為自己真的要死掉了嗚嗚嗚嗚。

 負責將人帶來的伏爾特訕訕後退,雖然在路上就有同僚聯繫,告知他其中一個女孩身上由皇帝親口認定的“嫌疑”並非是他們誤以為的那種嫌疑,但同僚也並不瞭解具體情況。

 看見皇帝如此神情,伏爾特慶幸自己在路上就及時反應過來,將這女孩從叛軍群體中帶出,放在身側,因為不敢確定她身上的嫌疑有沒有問題不敢鬆綁,卻在這之外,也沒有多加為難。

 所以她應當並無大礙,如此就好,只要稍後自己誠懇向君王請罪,承認是自己所獲情報有誤,那麼陛下應當也不會……

 ……懲罰他吧。

 看著身側這女孩被解開繩子,擦乾淨臉蛋,之後弗雷德里希嘆息著揮去想要上前的僕人,親自抱起這渾身髒汙狼狽的女孩前去後殿,似是要為她清潔身體,並查看她的情況時,伏爾特不由得背生冷汗,連忙將頭低下,一瞬間想要將自己裝作不存在。

 不止是面見帝王這舉動的他不敢多言,其他在側的侍從亦或者大臣皆是。

 而弗雷德里希並不管臣民如何作想,他略有沉思地抱著懷裡的淚眼小芙,將她交給後殿的侍從,親眼看著她放開自己的衣角,走進浴池前一步三回頭地望著他的身影。

 夏芙眼眶微紅,顫抖著被青年放下,對方有力的手臂和雪山般壓迫厚重的信息素讓她胸前沉悶,感到窒息,可明明懼怕般地顫抖著,被Beta侍從們帶進去洗浴前,她的第一反應還是回頭望向那高大威嚴的身影。

 弗雷德里希對她微笑:“去吧,孩子。”

 聽聞陛下的聲音,僕人們紛紛壓低頭顱躬身,裝成自己是木頭人,等到夏芙咬唇點點頭,兩人有分開的跡象時,女僕長才敢

上前,將這神奇幸運的Beta孩子帶入藥浴池。

 出來時夏芙已經被清洗擦乾淨身體,溼漉漉的棕發搭到肩上,這次由女僕將她帶到另一處房間——皇帝喚來的醫師已在府邸的其中一間寢居室等她。

 皇帝也在這裡。

 弗雷德里希見這孩子還是一副惶恐無助的神色,雖然沒哭,但那神情卻更像是強忍淚水,看起來十分堅強,卻輕易地讓人感覺到她的可憐。

 心知她受到驚嚇,弗雷德里希沉思後露出寬和的神色,金髮垂散在寬闊的肩前,緩和聲音,俯身注視向她:

 “要我暫時離開麼,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