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二章 可以叫苟活道心

轉眼就是第二天清晨。

山霧朦朦，草木盡溼，山野之中說不出的靜謐，可惜大地已經被轟的破破爛爛，彷彿一個滿臉褶子的蒼老婦人一般，實在是談不上風景美妙。

萬山妖紅依然盤坐在山崖頭上，俯視著下方，目光深邃雄絕。

不知不覺間，他身上的煞氣之重，又添了一大重，內心深處，彷彿住著一頭嗜血的狂獸一般，時時刻刻都在催促著他，繼續殺戮下去。

這股情緒，屬於殺戮之路，那不是萬山妖紅要走的路，更不想成為了瘋子，因此一直壓制著。

……

太陽漸漸高起。

這一刻，破空之聲，從遠方的山野霧氣中傳來，萬山妖紅沒有回頭。

又過了片刻之後，廖飛紅落在他的身後，此女面色，蒼白無比，氣息萎靡，一夜的時間，根本別想把傷養好。

不過面色倒是很平靜，蒼白的俏臉上，甚至掛著一個從容自信的笑容，那是從生死邊緣，打滾過來的人，才有的從容自信。

“我猜昨天晚上，一定有人徹夜難眠，是在後悔昨天拋棄我，還是在擔心我？”

廖飛紅笑眯眯打趣，儀態風情，別樣的有幾分勾人。

聽起來是像某種挑逗，更或許——是

 某種試探。如果能用感情，來綁住萬山妖紅，那廖飛紅才是真正的賺大了，也絕對不會拒絕。

可惜從一開始，她就選擇了一條過於功利的路，現在想板回來，實在太難了。

話音落下，香風來襲。

廖飛紅走到萬山妖紅的身邊，與他並肩坐在身下的大石邊緣，也看向東邊的朝陽去，這一刻，渾然有幾分生死相隨的樣子。

萬山妖紅這座雕像，終於動了動，摸出兩壺酒來，放在二人之間，自己提了一壺喝起，但依然沒有說話。

……

“道兄，我回來了，我闖過昨天這一關了。”

廖飛紅再開口，目光放光，邀功的孩子一般。

“我並不關心這個。”

萬山妖紅冷冷開口。

“像這樣的關，我不知道過過多少，修真界的那些散修，同樣不知道過過多少，只有像你這樣的養在宗門裡的千金大小姐，才會當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