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笒 作品

350.欲都(126000) 你都沒有穿過……

——有人匿名上傳了一條十秒的視頻。

拍的是最後結尾的那段視頻,展覽櫃轉過去再轉過來時就成了“藍寶石”。

——“這是什麼小美人啊!!有哪個好心人跟我說一下這是哪個芭蕾舞團啊?中芭的?”

——“不是中芭,是雨芭的,這個是他們的首席。”

——“啊啊啊啊,我為什麼要走?我為什麼要走!什麼時候有這個你們都不跟我說,要是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回來看啊!”

——“早在帖子裡說過了,說了不看會後悔一輩子,誰叫你們不信。”

——“我好後悔啊,我好後悔,我現在心好疼。”

——“你光後悔有啥用?你還不如馬上趕回來,我看了一下表演節目單,等會兒還有首席的一場獨舞。”

——“好!你們幫我佔一個位子,重金感謝!”

——“你現在重金也沒用了,位子已經沒了。你再來晚點,後門都沒位置給你站了。”

此刻的後門,人滿為患。

從外面湧入的人都擠在這裡,把剛剛中途跑回來的聶風擠在角落裡。

他剛剛才傳上了新視頻,盯著起身去後臺的人,隨時準備搶位置。

聶風運氣不錯,搶到了一個前排座位。

他身邊的人帶著黑色的口罩,頭頂上也是一頂黑色的帽子。手指此刻捏著帽簷,修長,充滿美感。

身上有很濃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這讓聶風皺起眉。

公共場合露出信息素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尤其還是在這種環境下。

他想去拍拍對方的肩,提醒一下這個哥們收斂一點。

只是他才剛動,這人就已經起身,壓住帽子轉身走人。

男人的動作幅度很大,信息素幾乎全衝向他身邊的聶風。

alpha對同類的信息素格外排斥,濃度高的信息素在他們眼裡和爛掉的水果沒什麼區別。

聶風剛想發作,在旁邊等待的人三步並作兩步就坐了過來,而剛剛那個釋放信息素的人已經走遠。

新來的人掏出空氣清新噴霧,噴完之後等到時間將空氣中殘留的信息素融解。

融解的味道奇奇怪怪的,聶風鼻尖嗅了嗅,奇怪地問:“你這噴霧還能融解成血腥味嗎?”

“不知道。”那人茫然搖頭,“我隨手拿的。”

……

鴉透跟著一起下了臺,徒留臺下的一片喧譁。

“好好好。”導演走過來時連說了七八個好,臉上紅光滿面,不停喃喃道:“穩了穩了,穩了!”

“小呀你做得很好,非常好!比我預想的情況還要好!”

他說完還想上來抱住鴉透,被一直等在後臺的渡鴉攔下,他沉聲道:“保持距離。”

導演此刻格外高興,也不生氣,他大笑道:“小呀你看到了嗎?最上面那一層所有人都出來了!最前排的也是!”

“我看已經空了好幾個座位,他們應該等會兒就來後臺了。”

鴉透看見了,他當然看見了。

他就在舞臺上,在沒有舞蹈動作的時候悄悄觀察臺下的情況。

第一排看得最清楚,包括他們眼裡露骨的情.欲,佔有慾,以及臉上的醜態和身下的異樣,他都看得很清楚。

尤其是最後站在展覽櫃裡,他能更好地觀看這一切。

但他現在實在是沒什麼精神,腺體後方有些鼓,身體內部期待著alpha的尖牙可以刺破腺體。

渾身很燙,撕開隔離貼、在萬人面前演出加速了發熱期的到來。

鴉透現在狀態有些不對。

景拿出自己一直隨身攜帶的隔離貼,這個副本身為alpha他不能直接去接觸omega的腺體,只能交到他手中,“我去給你拿抑制劑。”

鴉透把隔離貼貼上,冰冷的觸感讓他大腦清醒了些許,他胡亂點了點頭。

渡鴉神色緊張地等在鴉透身邊,被導演不贊同拉開,“你是alpha的話就離小呀遠一點。”

渡鴉心情煩躁,卻又因為alpha的身份不得不和鴉透保持距離。

“請問是發生什麼了嗎?”

溫和的聲音此刻響起,季醫生拎著急救箱從另一邊走過來,解釋道:“我看這邊圍了很多人。”

百年校慶這天,有專門的救護車等在學校裡,時刻準備救助因為太激動或者打架時進入易感期的alpha。

少年全身皮膚白皙,一點點紅就足夠明顯。

額頭已經被汗溼,他撐著從臺上下來才敢表現出異樣。

季醫生帶著口罩,多年的經驗讓他一下就能發現鴉透的不對勁,“是發熱期提前了嗎?”

其實不止是今天晚上,還有那天去檢查時刺激了後脖頸腺體的緣故。

鴉透本能地不想再接觸這個醫生,默默地挪到了渡鴉後面。頭抵著渡鴉的後背,用手緊緊抓住他的一根手指。

就像是小時候他的手很小,抓不住哥哥的手,所以哥哥就分給了他一根手指,讓他捏著。

剛在臺上表現出眾的金疙瘩下臺之後發熱期就提前了,導演憂心忡忡:“應該是。醫生,現在怎麼辦哪?”

雖說這一場就足夠讓人記住,但下一場獨舞才是關鍵。

季醫生:“接下來還需要上臺嗎?”

導演點頭如搗蒜,“當然!獨舞才是關鍵。”

季醫生目光有些不贊同,“現場有太多alpha,最好還是不要上去演出,但如果必須上臺的話,那隻能打S+級抑制劑了。”

S+信息素,短時間內能抑制信息素增長,但後作用大,比如嗜睡、手腳無力等等,只適用於應對緊急突發狀況。

導演先鴉透一步回答:“那就打。”

他回答得太快,渡鴉臉色沉了下來。

僅僅是為了一場演出,就讓呀呀打S+級抑制劑。

站在同一邊時他噓寒問暖,與利益相反時他又會強行讓呀呀走他想要的路。

他的眼神太過於凌厲,眸中的陰翳幾乎要把導演身體燙出一個洞。

這種根本不可能出現在一個普通保鏢身上的眼神讓導演一陣瑟縮,他結巴道:“我之後會給小呀放三天假讓他好好休息的,這次演出真的很重要啊。”

渡鴉面無表情,並沒有說話。

季醫生建議,“不然讓小呀自己決定打不打吧?”

鴉透垂著頭站在渡鴉的身後,察覺到渡鴉捏了捏他的手,這才默默走了出來。

渡鴉聲音很低,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見:“不想打也沒事,我跟你小哥……我會帶著你安全離開。”

他應該是太著急了,一時間忘了偽裝。

鴉透搖搖頭:“我有自己的打算。”

說完他點點頭,“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