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鱗 作品

四二九章 十里燭光鋪路滿 輕彈珍珠聞笑聲

    自從金啼江被金驚鴻救回,就一直陷入在一種昏沉狀態,直到五年之後才漸漸甦醒。不知道是否因為沉睡太久的原因,金啼江的外貌竟比之前滄桑許多,幾乎再難看出曾經的俊朗飄逸。

    當日金驚鴻將金啼江帶回來的時候,只是對族人說這是流落在外的一位同族前輩,並囑咐族人好生照顧。可自從金啼江醒來之後,性格竟突然孤僻起來,自己尋了個無人山洞駐紮下來,金驚鴻捱不住金啼江的執拗,也只能由他去了。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適應,他終於漸漸熟悉回了往日的生活,也知道了父親金正正的事情,心中也是苦痛無比。既然如今自己已經相貌更迭,他便以金逸的身份出現在了金鵬族中,用玩世不恭的態度來麻木心中的徹骨傷痛。

    雖然金驚鴻也曾想與金啼江溝通感情,希望將後者的生活拉回正軌,只可惜後者態度冷漠,無論如何也要與他劃清界線,二者的關係也漸漸疏遠了起來。唯有每到夜深人靜之時,才會在山洞**現寂寞孤單的輾轉之聲。

    金驚鴻掐指算了一算,自從成為金逸時間已經又過十年。只可惜他無論如何謹慎,哪怕是已經按照當初那神秘人的吩咐“逃避”起來,卻沒想到該發生的終於還是發生。他一直在等待著自己的責罰,卻不知道這責罰到底被那個“她”偏離了多久。

    如今金驚鴻之子繼承了金鵬王的位置,族中本來應該是一片熱鬧。但相反的是,金鵬族上下還沉浸在一種悲傷的氣氛當中,搖晃的燭火鋪滿長街,直通後山深處…

    金鵬族後山,兩道新墳並排而立,左邊姓名“金鵬王金驚鴻”,右邊是“摯友黃酉”。雖然夜色已深,但上面的幾行文字卻是鮮豔清新,也可以說是刺目無比,它們就好像一道道重錘,狠狠的敲打在墳前這人的胸口之上。

    金啼江身形搖晃地立在墳前,渾濁的目光當中兩行滾燙的熱淚洶湧而出,伴隨著一陣哽咽,化成珍珠彈跳在草叢之上,消失在泥土之間。

    “我只恨老天不開眼!為何遭遇橫禍的是你們,而不是我這罪人啊!”金啼江哀慟道:“驚鴻,黃酉兄…我對不住你們!金啼江在這給你們賠罪了!”說完金啼江雙膝一軟就要跪下,可還未等他身子彎下,便被一陣急風砸面而來,將他的身子穩穩託了起來。

    這陣急風來的詭異去的匆忙,雖然金啼江的髮絲已被急風吹亂,可地面的燭火卻是沒有晃動半分。

    “驚鴻…黃酉兄…你們是連我的賠罪都不願接受嗎?”金啼江感受到眼前異狀,也是面色一驚,然後搖頭苦笑道:“罷了罷了…既然你們不願接受我的賠罪,那…這罈美酒還希望二位不要拒絕…”

    說著,金啼江便將身後的一個罈子搬到身前,又將身前的空碗斟滿:“這酒名曰‘深閨怨’,二位一定很有興趣它的來歷,就讓我來與二位緩緩道來…”

    空曠的後山,時而傳出聲聲哀嘆,時而響起朗朗笑聲。使得原本的蟲鳴與鳥聲漸漸寂寞下去,它們彷彿在側耳傾聽這瘋癲之人自言自語的講述,不敢發出半點驚擾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