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關公子 作品

第495章 世事如棋

    古來善戰著唯有楚秦,相較於八百里秦川的豪邁民風,坐鎮中原內腹的楚地多了幾分書生氣,說簡單點,可能就是刀客與劍俠的區別。

    大江南岸的鄂州城,安靜雌伏在天幕之下,沒有大西北的荒涼粗野,亦沒有江南水鄉的小橋流水、九曲迴廊,介於二者之間,文與武融合的恰到好處。

    風雪灑在厚重大氣長街上,梅麴生騎著毛色發黃的小馬,揹負竹質書箱,箱子旁邊依舊插著用黑布包裹的長劍,在行人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穿行,便如同負笈遊學途徑鄂州的書生郎。

    青竹梅子酒,逍遙伴麴生。

    梅麴生以前的名聲,不下於現今如日中天的許不令,不過自從許不令名揚天下,一代新人換舊人,梅麴生就好似銷聲匿跡了。

    銷聲匿跡,並非梅麴生不夠強,而是武藝對梅麴生來說,只是興趣愛好,剛剛二十出頭,除開在太極殿前動了次手,其他時候都是在讀書,嚴格來說是個書生,其次才是遊俠,對虛名並不看重,也沒心思爭搶。

    嶽麓山的老夫子,原本準備教八個傳人,‘琴棋書畫、刀槍劍戟’,只可惜老夫子眼界太高,心思都放在‘天下’兩個字上,對後輩教導並不怎麼上心,永遠都是‘學會是命,學不會也是命’的態度,話不說第二遍,和放養差不多。

    事到如今,‘琴棋書畫’死了倆,‘刀槍劍戟’少了倆,嚴格來說沒湊齊。

    梅麴生是其中的‘劍’,也對練劍的興趣不大,鍾情於遊覽山水、尋覓古今。

    據梅麴生的瞭解,老夫子本來想收許不令當‘槍’教,不過發覺大材小用,最後改了注意,決定把許不令當槍使。

    當槍使並非貶義,畢竟在天下這個大棋盤上,能當成一杆槍用來橫掃六合的,絕不是尋常棋子。

    不過在用槍之前,得先把場地佈置好,否則滿地枯枝爛木,再好的槍也施展不開。

    梅麴生來鄂州城的目的,便是幫先生帶個話,讓另一顆棋盤上的關鍵子,當先鋒軍,先把場地收拾乾淨。

    踏踏踏——

    寒風凜冽吹拂王旗,馬匹在楚王府外的下馬碑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