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情深不自知

    鬱渡混混沉沉地,只覺得這一次自己是真的要死了。

    近一個月,雷靖只要沒事就會天天來院子裡,要麼審問她,要麼親手動刑,還時常留在這裡休息,似乎只有這裡能讓她安心一樣。

    最讓鬱渡費解的是,有一次雷靖因為處理事情整整三天三夜沒睡,處理完後硬是撐著一口氣,走到關押他的蒼蕉院,就在他以為不可避免地又要遭到一頓酷刑時,她卻盯了他一會,慢慢閉上了眼睛。

    良久,雷靖的呼吸變得平緩,竟是一手支著下顎,就那樣端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鬱渡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和不明所以。

    這樣端坐著睡著也就罷了,還在他面前睡著?

    鬱渡曾鳳眸斜睥著她,勾起蒼白的唇諷刺道:“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鬱渡最痛恨自己的樣貌,這樣的樣貌讓他數次陷入危機,卻又因為這樣的樣貌讓他數次死裡逃生。

    雷靖像是聽到了什麼巨大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了好一會,盯著鬱渡,一字一句道:“你是什麼身份?我是什麼身份,我堂堂大皇女喜歡上你這麼個身不由己的賤奴?呵。”

    是啊,鬱渡的身份說是個替朝廷賣命的殺手,實際上卻是人人喊打的角色,甚至比最下等的奴隸還慘。

    刺殺失敗則死無葬身之地,就算成功刺殺也會因為魔丸毒發而亡。

    不得善終。

    那一次,雷靖一連十天沒有來。

    鬱渡猜不透雷靖的想法,他逃跑未果被抓回來沒過多久就被人帶來了這個院子。

    雷靖表面看著穩重端莊,實際上折磨人的方式五花八門,之前那些審訊他的人和雷靖比起來簡直就是些小孩子把戲。

    有一次她親自動手,用劍挑落他的衣衫,讓他以屈辱的姿勢跪在用碎瓷片和鹽巴鋪成的路上,一點一點挪動,姿勢稍有不對就會讓受寵的男妾拿著沾鹽水的刺鞭狠狠抽打。

    貧苦農民一輩子吃不起多少的鹽,在這裡“物盡其用”。

    雷靖和男侍男妾在一旁喝酒作樂,鬱渡就是她們唯一的樂子,舞臺上

    唯一的“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