蟈小貓 作品

第六十九章 出詩

    “道理婆母都懂,可是婆母想說的是,讀書這種事需循序漸進。二郎這人不吃硬,凡事還需順著他來,你逼他總是不行的。這麼累著他,婆母總擔心他連半點學習的念頭都沒有了。”

    顧相宜心道:她總算是找到了池映寒不成器的根源。

    老夫人什麼秉性,顧相宜不願多提。

    池天翔的管教方式,只能讓池映寒越發牴觸。

    蘇韻倒是個好說話的,但是性子太軟了些,看不得池映寒吃半點苦。

    顧相宜嘆了口氣,道:“婆母,相宜不知如何才能同婆母說明白,相宜感覺得到,他是半分都不願學的,但如果方法得當,他的學習能力比任何人都強。”

    蘇韻眼眸一亮,她還從未聽過有人這般肯定二郎,遂問道:“怎麼說?”

    “之前讓他背過一篇《氓》,文章很長,但他半日時間便都背下來了。問其原因,僅僅是因為他把這篇文章理解成了斥罵安公子的文章,遂生了興趣。二郎是個聰明的,只要有辦法讓他將心思用在讀書上,他考上不成問題。他有這個天賦,難的卻是方法。”

    蘇韻還真不知顧相宜發現了這些,一聽這話,心裡萌生了一分希望,道:“那相宜你可是有什麼好辦法?”

    “辦法只有一個,便是讓他適應吃苦。婆母你需清楚,正所謂‘寒窗苦讀’,沒有人的讀書經歷是不苦的,若是下不了這個狠心,一縱再縱,他只能一事無成。誰也無法保證家中的生意未來會是什麼樣,若是出了變故,二郎根本無法在世上立根,他只能永遠在外廝混,喝酒賭錢,婆母,這是極可怕的。所以,我也是為他好。”

    蘇韻深深嘆了口氣。

    沉默了下去,沒再辯駁。

    顧相宜說不動其他人,但蘇韻卻是知事理、易溝通的。

    顧相宜也嘆了口氣,繼續道:“說心裡話,婆母,家中大郎的事,二郎同我講過。”

    蘇韻心頭一驚,立刻抬起頭,看著顧相宜:“大郎?你知道大郎的事兒了?”

    “嗯。說起來這件事誰都痛惜,並且即便是懷疑、痛恨那安瑾瑜也是人之常情。家中嫡長子枉死又無力申冤。論人情,只能說安瑾瑜薄情,但論律法,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安瑾瑜與大郎的死有關係。可是這口氣,你們真的甘願忍嗎?安瑾瑜如今所有的榮譽,都應是大郎的。既然恨他,便應有骨氣再站起來去爭取,這也算圓了大郎的心願。可惜我是女子,無法參加科考,但二郎總應去試試,將安瑾瑜壓下去,才算是為大郎報了仇、為池家出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