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若君 作品

第122章 躲貓貓

    轉眼天都要亮了,法典打了個盹兒,猛的驚醒,看二哥兩眼直勾勾的瞅著海面,明明車裡有空調,但他額頭上的汗卻匯成了水珠,在往下流著,法典給空調吹的冷的不行,二哥咋熱成這樣,他連忙呼呼的煽風。

    但怎麼越搧,二哥額頭上的汗越多了?

    “二哥,天亮啦,咱去吃個早餐吧,要不要去威斯特大酒店,我請你?”法典說著,掏出了他120元的零花錢:“我有錢,今天請你吃好的。”

    小憲猛然回過神來,揩了汗,掛上檔,開車回家了。

    經過威斯特大酒店時,法典餘光一掃,就看到bill上校牽著大白出門了,然後,他要牽狗上車,但狗似乎不太願意。

    但他扯了一把狗繩,大白就乖乖的上車了。

    法典跟反間部門的同志們聊過,據說,因為bill上校狗毛過敏的原因,bill把大白,一直是關在另一間房裡的,所以,反間部門並沒有從大白身上探聽到太多有效消息。

    但是,反間部門對大白,因為它是條軍犬,一直極度戒備,給出的態度是,怕bill上校會在它身上藏匿炸彈啥的,一旦它接近海軍基地,或者藥研中心,軍事學校等地段,就要立刻射殺。

    即使不,當部隊要逮捕bill上校時,為防萬一,也會射殺它。

    除了法典和半夏,大白在任何人眼裡,都只是一條微不足道的狗。

    可相比於二黑,法典更喜歡大白,一想它很可能馬上就會死,心裡好難過啊。

    不過他雖然很難過,但手沒停,依舊在幫小憲煽風。

    而家裡,雖然因為今天要出去旅遊,半夏很開心,但她同時還在擔心一件事,那就是,媽媽受傷了,昨天還是她幫忙包紮的傷口。

    孩子嘛,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在夢裡,她看到媽媽的膝蓋摔壞了,去不了海邊不說,還被救護車拉走了,小女孩給嚇的呀,哇的一聲,是哭醒的。

    醒來一聽,床頭櫃上有聲音,但並不是救護車的聲音,而是電話在響。

    半夏摁掉電話,起身,撩開毛巾被,要看媽媽的傷。

    她也是個不小的醫生了,昨天晚上林珺的膝蓋就是她幫忙包紮的。

    再揭開紗布一看,傷口已經結痂了,就證明它不會發炎了。

    小女孩這才大舒了口氣,媽媽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不知道是誰打的,但半夏怕吵醒媽媽嘛,就把電話接了起來。

    “喂,是瑪珺嗎?”對面的人說。

    半夏悄聲說:“媽媽在睡覺,不可以打擾喔。”

    “是半夏呀,我是你阿西伯伯,讓你媽媽接電話。”小林阿西忍著慍怒說。

    半夏好聲好氣的問:“伯伯,大白呢,它還好嗎?”

    小林阿西的耐心是有限的,是因為半夏是個女孩,他才能忍著慍怒的,他說:“讓你媽媽接電話,否則,不但狗,你們全家都很可能要出事。”

    半夏本就是個很敏感的孩子,聽到小林阿西語氣不好,嘴角一下又撇了。

    林君一把抓過了電話:“喂?”

    因為是林憫自己去的醫院,而且迄今為止沒跟小林阿西溝通,所以小林阿西並不知道消息是通過竊聽傳出去的,他現在認為,林珺讓林東去醫院,是處心積率,要為林東爭遺產。

    老爺子發現小林阿西下毒的那一刻,就從寵兒變成棄子了。

    但凡小時候受過一丁點的氣,小林阿西都會忍,會給林東分點錢,但他從小小受過氣,而且他媽還曾害的林東生癩皮瘡,一生都沒遭報應,富貴榮華到死了。

    所以,林東去醫院照顧林憫,只是受林珺的囑託,根本沒想要遺產。

    但小林阿西已經忍不了了。

    而他跟林憫,bill上校一樣自信,認為肯定會打仗。

    點了支菸,他說的更直接:“林珺,知道什麼叫核潛艇嗎?”

    林珺本不想跟他廢話,但看半夏眼巴巴的望著自己,遂好聲好氣問:“阿西先生,秋田犬現在怎麼樣,過得好不好?”

    小林阿西冷笑一聲,說:“明天看報紙吧,還有,我秋田會館的大門會隨時敞開,接受你們林家所有人的悔罪。”

    今天凌晨潛艇來,明天,就算國內的報紙不登,整個國際社會就核潛艇的事進行報道的,不戰,南海丟臉,戰,生靈荼炭,所以小林阿西有恃無恐。

    林珺因為不知道兒子到底行不行嘛,也就忍了,不跟小林阿西爭。而因為想聽大白的消息,半夏湊近了耳朵,風聲,水聲,還有東海□□有的,叫賣椰糖水的叫賣聲,連並狗吠,一同傳入她的耳朵,女孩眼睛頓時兩眼一亮。

    等林珺掛了電話,她枕到了媽媽大腿上:“小林伯伯在東海港,大白說不定也會在喔。”

    林珺不清楚部隊是如何規劃的,但她大概能猜到,它的下場就是被擊斃。

    所以她善意的撒了個謊,說:“大白應該已經被送回東島國了,不在這兒。”

    半夏才不信,她剛才在話筒裡聽到大白的聲音了,她一會兒也要去東海港呢,小女孩已經不奢侈能把大白買回來,可能去看看它,她就很開心呀。

    林珺膝蓋還得換回藥,還得跟保姆給半夏準備出海穿的泳衣,玩的圈圈,還要給幾個孩子帶點吃的,正準備著,顧謹回來了。

    而顧謹帶來的消息,總算讓林珺安心了一點。

    “部隊會報銷全部費用,租的是豪華大遊艇,上面有吃有喝,給半夏帶條泳衣就行,別的統統可以不帶。”他說。

    見丈夫來,林珺要吐苦水了,她小聲說:“小憲心裡沒底,東西能不能弄來,他也不知道,你得跟上面的領導商量商量,不要把所有的希望寄託在他身上。”

    知子莫若父,顧謹也是低聲,說:“放心吧,李部長那兒有三套預案,小憲這邊只是其中一套,部隊不會打沒把握的仗,你放輕鬆點,就當公費旅遊一趟。”

    好吧,聽丈夫這樣說,林珺的心總算安穩了一點。

    法典和小憲回來之後,就又回老家屬樓了,說好的是下午五點登船,但半夏太心急,午覺都不肯睡,頂著大太陽一趟趟的跑老家屬區,終於,到下午四點時小憲下樓來了,當然,依舊是法典拎包,打扇子。

    在倆崽看來,二哥胸有成竹,高深莫測,可在父母眼裡,小憲已經快炸了。

    他肯定還沒想到辦法,不然以他的性格,此時就該洋洋得意,志得意滿了。

    一家人相對,也就無憂無慮的半夏是真正開心的一個。

    迎上法典,她悄聲說:“點點哥哥,大白還在呢,在東海港呢,我們去玩,會碰見它的。”

    大白這段時間,確實一直在東海港附近,因為bill上校不敢離軍事港口太近,就一直活動在離軍事港口最近的東海港,他在港口租了船,還租了遊艇,而他出門時,向來是會帶著大白的。

    但是,那跟半夏沒有關係,大白的最終下場,只有被擊斃。

    雖然法典心裡也很難過,可他不希望半夏再去想那條必定會死的狗,他也撒了個謊,說:“半夏,大白已經回東島國了,不在這兒了。”

    半夏一看哥哥就是在撒謊,她當然不信,而且她是個小孩子,她有意要找一樣東西的時候,就會全神貫注,四處去搜尋。

    在林珺和法典想來,海岸線那麼長,東海港的人又那麼多,半夏不可能巧遇一條狗的,她也不過個孩子,鬧一鬧,唸叨唸叨也就完了,就會忘了狗的。

    但是,正因為半夏是個孩子,她才會既執著又純粹。

    在東海港,上游艇和客船是分開的碼頭,而bill上校,在客船碼頭租了艘客船,在遊艇碼頭還買了一艘遊艇,他平常,要嘛在客船上,要嘛在遊艇上,既林珺一家是要上游艇,碰到的概率就已經有一半了。

    而半夏,自打下了車開始,因為有意要找大白,就一直在打口哨,這口哨二黑聽了不過搧搧耳朵,但大白要聽到,它熟悉半夏的聲音,是會立刻回就她的。

    女孩一路走,一路左噓噓,又右噓噓,搞的法典都想撒尿了。

    女孩吹口哨,不太雅觀的,林珺幾回勸閨女別打口哨了,可她非不聽,非要打,一家人看著半夏,又覺得孩子可憐吧,又無力,但也只能聽著。

    顧謹和小憲得先登船,因為編程部隊的秦團長和宋團長,以及反間部門的幾個軍人,也會陪同他們一起前去,他們已經在船上了,得去先商量一些事兒。

    沿著碼頭,停了一排排,全是高大的,豪華的遊艇。

    半夏站在原地,就又打起了口哨。

    突然,不遠處有條船上傳來狗的汪汪聲。

    二黑向來慫,可一聽有狗叫,也跳了起來,汪汪直叫。

    因為船體都很高,半夏看不見,但她聽得出來,那是大白的叫聲,是它在回應她,她於是提高嗓門打了個口哨,隨著這一聲,大白連聲吠了起來。

    經過大概五艘遊艇,二黑停了下來,揚頭在吠,一艘雪白的遊艇上,大白也在狂吠,兩條狗對咬著,聲音越來越大。

    乍一看,半夏就知道大白過得並不好,因為它的毛比之原來,又少了不少。

    狗沒有被拴繩子,它在遊艇上不停的轉著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