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若君 作品

第84章 壓歲錢

    理想狀態下,有小民開車,法典幫忙打下手,小憲自己就能完成任務。

    所以顧謹只需要開車跟著他們,不需要他做太多的。

    當然,黑得到就黑,黑不到,就當孩子們趁著過年,玩了一場遊戲。

    半夏搓搓小手,腦袋歪到了顧謹胸膛上:“謝謝爸爸帶我出去玩兒。”

    如此天真可愛的女兒,顧謹摸摸她的腦袋,心都要融化了。

    唯有小北知道她的心機與兇狠,狠狠盯著半夏,妄圖用目光嚇退他,但半夏也不甘示弱,本來乖乖的,可盯著小北,突然她眼睛一圓,腦袋忽的往前一突。

    這可是個鐵腦門,壞哥哥被嚇到了,伸手就捂鼻子。

    他頭髮分叉的腦袋是那麼的可笑。

    顧謹起身進了廚房,這時林珺正在悄悄貼創口貼,明明都是熟菜,熱一下就行的,可她居然把手燙爛了,最後,這頓年夜飯還是顧謹幫忙,才能搞出來的。

    倆人終於忙了一桌子菜出來,但小民和法典在政大吃飯,小憲呢,衝到餐桌旁,端了兩盤菜,轉身就走。

    林珺已經好幾天了,連兒子的臉都沒看清過,怕他胡吃海塞的,營養不均衡,於是端了米飯和青菜過去,想讓兒子吃點。

    但這時小憲的門已經叫不開了。

    哪怕顧謹去叫,他也只會吼一句:“dad,please!”

    小北抽空對半夏說:“瞧瞧你二哥,滿嘴飈外語,膽小鬼一個,縮在房裡不敢出來,他肯定是因為怕我,哼。”

    半夏捏緊小拳頭一聲哼:“不許說我二哥壞話,不然我撞爛你的鼻子。”

    “還有你大哥,廢物一個,你知道嗎,他在我們國家就是白拿工資,他什麼有價值的事兒都沒幹過。”小北再說。

    他當然是在挑釁,因為他站著,比半夏足足高了一倍,半夏頭硬又咋樣,碰不著。

    小女孩於是給小北氣的呀,捏著小拳頭,鼻子裡不停的哼嘰哼嘰著,但她說:“我額頭都碰起包了,但我不會告訴點點哥哥的,你不要再欺負他們,我就原諒你,好不好?”

    所以她是在求饒,求和嗎?

    小北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是半夏給他改邪歸正的第一次機會。

    這時林珺出來問:“半夏,你怎麼啦?”

    小北有點擔心了,怕她會告剛才摔倒的狀。

    但半夏並沒有,她說:“媽媽,我沒事,我很好。”

    小北想知道也的腦殼是不是腫了,但她拒絕,不給他看,還說:“如果你還敢欺負我哥哥,我就送你去監獄,哼!”

    所以這小女孩,想拋開父母,自己跟他鬥?

    小北簡直了,差點要笑死在天上。

    窗外鞭炮噼裡啪啦,小憲的鍵盤也噼裡啪啦,滿滿一桌團圓飯,但今天卻只有顧謹夫妻和半夏,小北幾個吃。

    吃完飯就該看春晚了,可小憲依然說自己沒時間,不出來。

    林珺當然操心,時不時到隔壁轉轉,想知道兒子到底在幹嘛,顧謹於是趁著洗碗時,抽空把小憲目前做的事大概跟林珺講了一下。

    總之就是,也許他還真能黑回來一架如今紅國最厲害的殲機。

    “門都不出,想黑戰鬥機,顧謹,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林珺有點不信。

    “時代不同了,長江後浪拍前浪,林珺,這已經不是我們的時代了。”顧謹如是說。

    而這天晚上,高崗突然打來電話,說他兒子從國外回來了。

    得,大過年的,凌晨兩點,兩口子起床,又直奔市醫。

    不比小民三兄弟又強又壯,高崗的兒子也是一米八幾的大個頭,因為是肝癌,混身水腫,腫的連眼睛都看不見了,且不說高崗自己看到兒子如今的樣子得有多難過,就顧謹和林珺,都忍不住為他辛酸。

    但於一個癌症病人,如今他們所能做的,也只有幫他填張單子,進行復方半夏膠囊的臨床實驗這一個辦法了,但願能幫孩子拖延點時日。

    從醫院出來時,顧謹正好看到高崗的車。

    話說,小民到時候會開他的霸道,但等閒的車可追不上霸道,霸道能去的地方,別的車也去不了,顧謹正愁從哪找輛好車呢,高崗這車不是現成的?

    不過顧謹還沒張嘴,高崗示意他慢兩步,說:“顧謹,你家老爺子在檢察廳說話是不是沒什麼份量,老黃牛一樣,是個只管幹活的?”

    林珺熬了一夜,已經上車了,閉上眼睛,正寐著。

    顧謹慢了一步,皺眉問:“此話怎講。”

    既是同學,高崗也就坦言了:“從首都來的許廳和馬廳就住在威斯特酒店,他們吃飯時我私底下聽了一下,倆位老廳長說起你爹時,懷疑多於信任。”威斯特大酒店是東海市內最好的酒店,比市委招待所環境好多了,所以各界有頭有臉的人,只要不是公務出行,都會選擇住在那兒。

    高崗曾經靠偷聽發財,現在依然喜歡偷聽。

    這種事本身不違法,還對高崗有利,顧謹看不慣,但也只能內心鄙視。

    他岔開了話題:“我後天有事,把你的車借我用用。”

    但高崗不想繞開這個話題,他說:“我聽陳廳的語氣,應該有自己看好,想提拔的人,而你的婚禮,據他們說,怕是會有什麼變故!”

    所謂變故,就是小北,倆位老廳長想借那個變故,正好勸顧鴻退休。

    而且顯然,他們已經有準備好的,隨時可以頂上去的人了。

    這屬於小道消息,高崗刻意透露給顧謹,算是賣個人情。

    當然,利益交換,這人情可不能白賣。

    高崗又說:“最近海關太嚴,海運公司不賺錢了,也就漁業公司還比較賺錢,我手頭有八百萬的閒錢,我今兒告訴你這麼重要一個消息,就想換一樣東西,目前,你覺得哪個行業,適合我用來轉型。”

    這人精明得很。

    他的威斯特大酒店是個巨大的情報網,你說他違法吧,他用的不是竊聽器,而是小姐們,服務員們的耳朵,這種竊聽方式並不違法,所以他哪怕偷聽了誰說話,不用負法律責任。

    但同時,酒店來的客人們為他提供的巨大情報,可以讓他獲得高額的利潤。

    一個情報換顧謹指點一下商機,雙方將共贏。

    “電子科技和信息化產能。”顧謹想了想,說:“其實我建議你建立一個大型的電子科技公司,專門進口電腦和配件,將來一定會賺錢。”

    普通人只能看到三年五年後的市場,而會炒股的人,看到的是十年,二十年後的,顧謹會炒股,所以他懂經濟。

    高崗正值轉型嘛,得,聽顧謹的吧。

    他把車鑰匙丟給顧謹,說:“我知道你猾頭,但從首都來的老幹部們,我怕你鬥不過,林珺跟你結婚,我會祝福的,酒宴就在威斯特酒店嘛,我也會參加,但我拭目以待,想看看到時候會發生什麼變故。”

    “行的,歡迎你參加,不過禮金就別帶了,我這次辦酒,不收禮。”顧謹接過鑰匙說:“走吧,我先送你回家去。”

    ……

    目前來看,小北是內部矛盾,陳廳和許廳還想看笑話,繼而從外部發難。

    顧謹這場婚禮確實危機重重。

    可問題並不大,因為如果小憲真能黑來一架f-24,那一切將會迎刃而解的。

    所以倆老廳長啥態度,顧謹不在乎,配合兒子,全力黑飛機就行了。

    轉眼就是初一了。

    小憲的工作只能他自己幹,任何人幫不得,但給他打下手的人一樣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