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舟 作品

第92章 第92章

    夏去秋來,冬過春至,無邊風物紀錄在她的一方天地間。

    盛夏的日子慢悠悠,張澍的生活卻節奏極快,地圖不斷變換,他連正常的假期都沒有。

    寒假他被留在實驗室,跟著導師到各地調研,其中就包括南理,但行程太緊,三過家門而不入。

    下學期他又申請了暑研,暑假去了斯坦福研學。

    盛夏也沒有閒著,出於和張澍討論三國的靈感,盛夏寫了一本英雄小傳合集,以更加溫和的視角去看待各個歷史時期的英雄人物,寫了大半年終於交稿。

    張澍邀功:“我不得拿幾個稅點?”

    盛夏很大方,即便版稅還沒個影兒,“那你想要什麼呀?”

    話說出口她就覺得大事不妙,果然,張澍的臉倏然湊近,目光逡巡的路線她都十分熟悉。

    盛夏下意識閉眼,溫熱氣息撲面,但預料的吻沒有落下,她又緩緩睜眼,撞進張澍含笑的眼睛裡。

    被耍了,盛夏瞪了他一眼,剛要扭頭,臉蛋就被捧住,溼溼熱熱的唇包裹著她。

    “我想要優先閱讀權。”

    這麼簡單麼?

    盛夏眨眨眼:“就這樣?”

    “現在就要看。”

    盛夏不疑有他,發了電子版給他。

    於是他從早上看到晚上,吃過飯,還在看,時不時地與她討論一二,討論著討論著,就過了門禁時間,盛夏恍然未覺。

    張澍還在問:“宋江是梁山第一好漢,在你的書裡這麼靠後?倒數第一?”

    盛夏打了個哈欠,“倒數第二,是壓軸。”

    “倒數第一呢?”

    “沒寫呢。”

    “很喜歡宋江?”

    “算是吧。”

    盛夏困得不行了,他說什麼,她就答什麼,瞥見他頗驚訝的眼神,盛夏清醒了一點,反問:“你不喜歡嗎?”

    “不算看好。”張澍一如既往地坦誠,在這類問題上,從來不會因為她說喜歡,就非要愛屋及烏。

    “他確實有爭議。”

    所以兩人繼續展開“爭議”,直到咖啡廳服務員提醒:刷夜時間到了。

    盛夏一驚:零點了?

    河清大學和海晏大學中間隔著的街道上有數家咖啡廳,白天與普通咖啡廳無異,夜晚是周邊學生的學習基地,過了零點就是刷夜時間,一到考試周或者畢業論文答辯期,一座難求。

    盛夏皺眉:“我又門禁了。”

    張澍平靜地陳述:“我帶身份證了。”

    言下之意:休想趕我走。

    雖然住酒店已經是門禁之後的基礎操作,盛夏每次還是羞得不行,幾乎只有人臉驗證的時候會抬頭。

    這次在聽到張澍的賬號已經變成鉑金會員時,她耳朵瞬間就紅了。

    幹什麼!

    酒店這種地方為什麼還要搞積分制!

    盛夏只想快點上樓,不想聽什麼會員禮遇。

    “之前跟老師還有師兄出去,都是我負責訂房間,所以賬號升級快,”張澍在一旁解釋,企圖給她的耳朵降降溫,“與你無關。”

    前臺小姐意味不明地瞥了他們一眼,盛夏分明瞧見她低頭時笑了!

    啊啊煩人!他為什麼要此地無銀!

    一進房間盛夏就把自己扔床上,抓過枕頭蓋住臉,唔唔打滾。

    張澍靜靜站在床邊等她平靜下來,單膝跪上床,扯走她的枕頭,“還害羞,什麼時候才能不害羞?”

    這個問題已經困擾張澍多時。

    沒了枕頭的遮掩,盛夏用手捂住眼睛,隨口胡謅:“當然是合法了才能不害羞。”

    話脫口而出,她暗歎不妙。下一秒果然聽到他的笑聲,隨即他整個人躺倒在她身上,抽開她的手扣在頭頂,“大作家的遣詞造句果然不一般,這麼威嚴?”

    她還沒說話,他在她唇上親一口,“糟糕,違法了。”

    再親一口,笑問:“有什麼處罰?”

    又含住她的下唇,“這得是什麼法條能管?”

    接著猛地吮了一口,一本正經追問:“嗯?”

    盛夏被他最後的音節擾亂,一句也答不上來。

    密密麻麻的吻落下,他騰出鉗制著她的手。

    盛夏只覺得腋窩都因為拉扯而發緊,整個人霎時緊繃,瞠目看著他。

    他手忙唇也忙,只在親吻的間隙問:“那這樣是不是犯罪了?”

    “唔――”盛夏呼痛,九分的麻,一分的疼。

    “這樣呢?”

    盛夏眼眶有羞憤的紅,快被問哭了。

    張澍支起身端詳她,目光膠著,半晌又低下頭細細密密啄吻。

    “想犯罪。”他聲音近得好似在她耳蝸裡震顫,柔軟茂密的頭髮侵襲著她的脖子,惹得人一陣瑟縮。

    盛夏低聲喚:“阿澍,我要先洗澡……”

    “一會兒反正還要洗……”

    “先洗澡……”

    “等不了。”

    “那你、關燈……”她聲音已經細若蚊蠅。

    張澍腦袋抵著她,含糊地問:“不關行不行?”

    “你得寸進尺!”

    “冤枉,我哪裡得寸了,尺……倒也不至於……”

    盛夏反應過來話裡的意思,臉蛋快燒起來了,“下流,無賴!”

    “你再羞下去我都快成十惡不赦了。”張澍隨口應著,跪跨著貓起身,兩手交叉抓著t恤下襬往上掀,窄腰擴胸寬肩一點點暴露,他身子一繃,溝壑縱橫,皮膚光澤,像一塊塊白巧克力。

    盛夏下意識歪頭看向一邊,同時他脫下的t恤被隨手扔在床頭,她的眼前。

    下一秒,盛夏臉蛋被他掰正,他額頭抵著她,商量:“數罪併罰行不行?牢底坐穿也認。”

    明明是問句,他卻不等她回應,已經一步一步把得寸進尺的罪名坐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