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鹿 作品

第4章 第四章

    宋顏知道他是因為自己害怕打雷才來的。

    覺得自己膽小的秘密被發現有點丟人,強勢挽尊:“你不會以為我還怕打雷吧,我媽都說了,那是我小時候……”

    沈辭作勢掀開被子:“知道了,不歡迎我。”

    看他要走,宋顏突然又後悔了,急忙拽著他的衣角:“算了,你來都來了……”

    宋顏說著整個人趴在床上,“正好昨天那個……害我腰疼,你給我揉揉吧。”

    沈辭的眼底拂過淡淡的笑意,輕笑一聲,帶著寵溺道:“好。”

    沈辭輕輕地在她腰間捏了兩下,由於舒適,宋顏控制不住發出一些喘息和低吟。

    沈辭掐了她一下:“能不能控制一下?你這是故意在折磨我?”

    宋顏整個臉埋在枕頭裡,發出悶聲:“又來?怎麼以前不覺得你體力這麼好?”

    “以前……”沈辭發了個極短的音節,“你不是一直也沒給過我什麼機會嗎?”

    宋顏回想了一下。

    兩個人的婚姻雖然看上去順理成章,但其實對宋顏而言,就是一個形式而已。

    她從來沒把這個婚姻太當回事,沒把這個老公太當回事。

    就連這“一個月一次”的機會,都是沈辭爭取來的。

    宋顏爸媽從小管她管得嚴。她交什麼朋友,朋友家裡是做什麼的爸媽都要調查得一清二楚,出去玩什麼吃什麼都要彙報,聊天的手機都要被檢查。

    從小到大都有門禁,晚上九點前一定要回家,偶爾一次和朋友玩得忘記時間回家晚了,後來宋顏爸直接給她安排了一個保鏢每天放學就跟著她。

    自己永遠被當成一個小孩子,說好聽點是被保護得太好,說難聽點一點私人的空間都沒有。

    而越是這樣,宋顏就越是有逆反心理。

    都成年了讀大學了還在被這樣像小孩子一樣“保護”著的宋顏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快點找個藉口離開父母的管制,獲得自由。

    在那個未成熟的年紀裡,她覺得唯一的辦法就是結婚,擁有自己的家庭,這樣就可以自然而然地脫離父母掌控的魔掌。

    也因此家裡人提到要和沈辭結婚的時候,她也沒什麼牴觸。

    就像是上年紀相親時候的那種心態。

    反正結婚是她的目的。

    先婚後愛、先愛後婚、只婚不愛。

    都只是一種形式而已。

    重點是她可以自由了,並且沈辭答應給她全部的自由。

    她覺得那時候遇到沈辭,確實是“天選之人”。

    家世好、長得好、腦子好、沒前任。

    結婚的時候,宋顏提了很多要求。

    她要求婚後分房睡、不探究對方太多隱私、給對方足夠的自由、不沾花惹草給對方戴綠帽子……

    結婚前宋顏就對沈辭說過,她不喜歡被管著,希望婚後在家裡兩個人能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這麼相處。

    她每天做什麼和誰在一起,全都不用告訴他,當然,他也不用告訴自己。

    兩個人該幹嘛幹嘛,就是形式上的結婚,心靈上的單身。

    一條條的要求,沈辭全都一一答應,且說到做到。

    剛結婚的那半年裡,兩個人除了在客廳餐廳遇到打招呼以外,根本沒什麼接觸。

    後來是因為要在父母面前演戲,演著演著身體接觸就多了。

    突然某一天晚上,沈辭說想找她好好聊聊。

    還記得那時候沈辭特別認真地提:“我們畢竟是真實的合法的夫妻,是不是應該互相履行一些義務?”

    宋顏同意:“是啊。”

    一直冷漠冷靜的沈辭第一次露出一種帶著點嬌羞的表情,看著宋顏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想在協議上加一條。”

    宋顏:“什麼?”

    “那個……”沈辭手足無措地撓了撓鼻尖:“能不能,每個月行房一次。”

    這是沈辭婚後提的唯一一個要求。

    宋顏實在記不清當時自己的心態了。

    好像從決定結婚的時候,她就已經意識到會有這個過程。

    其實說起來那半年裡沈辭都沒碰過她,反而是讓她有些意外。

    甚至她還一度懷疑沈辭是不是有什麼隱疾,或者是想和她形婚其實是喜歡男人的。

    宋顏很大方地同意了:“可以啊,我每個月月中來例假,月初或者月底比較合適。”

    “那就每個月最後一天吧,”沈辭說,“好記。”

    當月最後一天,兩個人就順理成章的,有了夫妻之實。

    直到現在宋顏偶爾還會想起兩個人的第一次。

    那時候的沈辭青澀得不行,整個人特別束手束腳。

    哪像現在完全老司機熟能生巧毫不憐香惜玉的樣子。

    那時候沈辭連呼吸都不敢用力,動作輕柔極其有耐心,差不多每隔五分鐘就會問她有沒有不舒服,儘可能的安撫。

    相比起現在越來越粗暴野性……

    哎,想想都是淚啊。

    男人到底還是狗的。

    “想什麼呢?”身後沈辭的聲音打斷了宋顏飄到很遠的思緒,“這麼半天沒個反應。”

    “哦,沒什麼。”宋顏有點賭氣地說,“就是想起你以前很溫柔。”

    沈辭手上的動作突然停了,聲音突然像被融化了一樣那麼柔和,用氣聲在她耳邊說:“現在不溫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