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成晶 作品
第35章 鹹魚疼醒
陸孟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喉結。
他滾動了一下低頭看她,眼帶警告,壓低聲音說:“以後不許在白天……不許在房間之外的地方招我。”
“怎麼了?車上不刺激嗎?”陸孟帶著點笑意說:“都不用怎麼動唉……唔。”
“你可閉嘴吧。”烏麟軒簡直對她無奈。
雖然他自己的人是肯定不會出什麼岔子,可是薄薄的一層車廂又能阻擋得住什麼?
烏麟軒不想讓他的屬下們,覺得他是一個色令智昏,青天白日的就跟……
他嘆了一口氣。
手心被他的王妃溼漉漉地舔了一下,心裡又是一陣柔軟。
他或許也可以小小放縱一下,他緊繃了這麼多年,一直在懸崖峭壁之上負重前行,他難道就不能暫時歇歇腳,摘一朵花嗎?
因此他沒有再說陸孟什麼,給她把頭髮攏得差不多,首飾都戴回去。
然後在馬車的車壁上按了一下,彈出的一個格子裡面拿出了一把梳子。
讓陸孟背對著她,開始給陸孟梳頭。
動作又利索又不痛。
陸孟不吝嗇地誇獎道:“王爺可真厲害。”
陸孟不老實地轉過頭看向烏大狗,想了想,說到:“王爺有沒有聽過民間成婚的夫妻,相互之間梳頭,要說的一些話?”
“什麼話?”烏麟軒手上的動作不停,已經把陸孟的頭髮都梳順了。
陸孟轉過身接過他手上的梳子。
然後跪坐起來看著他笑眯眯地說:“我來幫王爺梳兩下。”
烏麟軒的頭髮已經整理好了,但是他沒拒絕,想看看他的王妃又要搞什麼新鮮東西。
陸夢拉著他的頭髮,一邊感嘆他髮質真好,一邊拿著梳子從頭到尾地梳。
陸孟說:“一梳梳到頭,日子不用愁。”
陸孟之前在朋友的婚禮上聽說過這類話,回去專門在網上查了但是找不到源頭。
她覺得這話很美,非常符合她現在的心境。於是她胡亂篡改了一下,瘋狂暗示烏大狗。
陸孟看著他,又輸了第二下,說:“二梳梳到頭,平安又無憂。”
下面就是比翼雙飛多子多壽什麼的,陸孟把那些都略過去了。
直接說:“有頭又有尾,此生共富貴。”
烏麟軒有點愣,不覺得自己會被這樣的簡簡單單幾句話動容道。
倒是他又在這個時候想起來,他們還沒有喝過合巹酒。
“床頭不遠處擺著的那個鳳冠,為什麼不收起來?”烏麟軒抓住了陸孟的手腕,突然間問了她這個問題。
烏麟軒問完之後又後悔了,不太想聽,就算得到了他想知道的那種答案又怎麼樣?
難不成他還真的能不管不顧地跟一個女人談情說愛嗎。
所以他沒有等待陸孟的回答,直接把她手裡的梳子接過來又扔回了馬車彈出的小盒子裡。
他轉過身把盒子關上了。
陸孟的聲音這個時候從他身後傳來。
“因為那是我嫁給王爺的象徵,”陸孟看透了他的人設。
這些早古男主就喜歡聽甜言蜜語,自己涼薄的像只狗,偏偏喜歡別人對他們深情不移。
陸孟是不會主動說這種話的,但既然烏大狗都已經開口問了,陸孟索性就順水推舟給他兩句好聽的。
把人哄好了,免得獵場裡面要讓她頂著蘋果射。
“那對臣妾來說十分重要。”畢竟是黃金呀。
陸孟說:“臣妾會一輩子都擺在那裡。”
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我是個穿進虐文小說裡的虐文女主”。
不要被這鳳冠一樣花裡胡哨好看的世界迷惑。
要透過表象看到本質。
本質就是它是黃金,能當錢使。抱緊烏大狗的大金腿,守住富貴!
烏麟軒沒有回頭,手又在馬車的邊緣戳了一下,彈出了一個格子,裡面不知道裝的什麼東西,他又推回去了。
然後他又戳出了第二個格子,又推回去。
他沒有回頭,不知道怎麼回應,話是他自己問的,可是聽到想要的答案了又怎麼樣呢?
烏麟軒的語言還沒等組織好,陸孟就又瞭解了他這種人設。
那不就是不承諾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嚴格來說兩個人的革命宗旨都是一樣的。
他們本來就應該一拍即合狼狽為奸,保持著苟富貴不相忘的戰略友誼就行了。
於是陸孟非常識時務的轉移了話題,把臺階直接塞到烏大狗的腳底下。
“王爺,臣妾的避子湯怎麼辦呢,獵場裡面醫師當中有王爺的人嗎?”
烏麟軒緩緩籲出一口氣,他慢慢轉回來卻沒有看陸孟的眼睛,雖然背還挺得筆直,卻莫名其妙的有點心虛。
“不用喝避子湯了。”烏麟軒說著,從馬車旁邊又戳出了一個其他的格子,從裡面拿了一個藥瓶出來。
倒了一個藥丸遞給陸孟。
“太醫院最新研製的,對身體的傷害很小。”
陸孟接過之後,拿在手裡看了看,直接塞進了嘴裡,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了茶壺倒了水,把藥丸嚥進去。
這樣確實比喝避子湯要好多了,陸夢動作這麼幹脆,又讓烏麟軒想起來她的那一套,只求在他身邊保命的言論。
她看透了自己薄情寡義,自己不讓她要孩子她接受得這麼好,卻還要留著那鳳冠……
烏麟軒有點笑不出來了。
一路上陸孟又逗了他兩次,他沉著臉神思不屬,陸孟也就不再說話了,把馬車的車窗打開朝著外頭看。
現在已經是深秋,晚上已經很冷了,山上的樹木也有開始枯黃的痕跡,不知不覺的,她來到這個世界都三個月了……
短短三個月。
漫長的三個月。
這三個月比陸孟過去活的一輩子都要精彩。
但是陸孟寧願自己一輩子沒有什麼跌宕起伏。
外面的風景沒什麼可看的,不過陸孟趴在車窗邊上,閉上眼睛感覺到迎面撲過來的風,不冷也不熱,倒是挺舒服的。
然後沒一會兒,她就感覺身邊坐了個人,烏麟軒坐到了陸孟的身後,一隻手摟住了她的腰,一隻手撐著馬車車窗的位置,和她一起朝外看。
下巴放在陸孟的肩膀上,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什麼,但最終什麼都沒說,只是側頭親了一下陸孟的耳朵。
然後在心裡說道:“我會對你好的。”
對於烏麟軒來說,說出口的話可能是假的,但是這種在心心下的決定可比說出來要重多了。
陸孟側過頭,故意用頭上的簪子,紮了一下烏大狗的腦袋。
烏麟軒最開始沒有感覺,但是連續幾下之後他就笑了。
摟著陸孟腰的手使了一下勁兒,勒得陸孟吭哧了一聲。
然後兩個人同時笑了起來。
之後又找婢女進馬車裡面整理了一下,把那些個兩個人之前用的,不怎麼能見人的帕子都拿去處理了。
馬車的速度不快,他們一直朝著城外的方向行進,還挺遠。
陸孟中午在車裡面吃了一口東西,就裹著一個毯子,躺在軟墊上睡著了。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馬車已經到了獵場的門口。
獵場門口除了他們之外,已經停了很多馬車,浩浩蕩蕩的十分壯觀。先到的那些貴人們已經進去安置了。
烏麟軒先下車,直接帶著人走了。
陸孟磨磨蹭蹭出來,站在馬車上藉著馬車眺望。
這獵場比陸孟想象的還要大,她從馬車裡鑽出來,站在馬車車沿板上放眼一看,順著獵場的大門直接就看到了一大片放著各種刀兵的演武場。
就這一塊地方就有三個足球場那麼大。
一頂頂白色的帳篷,在已經開始瀰漫著秋色的山上綿延出好遠。
期間活動的人還不少,尤其是穿著鎧甲巡邏的衛兵,在這些帳篷的周圍,每隔幾步就有一個人駐守在叢林的邊緣。
這裡簡直像一個小型的駐軍地。
“王妃小心,奴婢扶著您。”辛雅溫聲提醒著陸孟,抬手作勢要來扶著她。
陸孟習慣性地把手搭在她的手上,但是下一刻被電了一樣縮回來,瞪著辛雅,壓低聲音說:“你叫我什麼?辛嬤嬤走嘴了,慎言!”
你是想要害死我嗎!
陸孟反應過來她剛才叫的什麼,這還沒下車都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幸好這會兒烏大狗已經先走了,要不然讓他聽見了,還以為自己想當王妃想瘋了,連婢女私下都開始亂叫了。
陸孟和烏麟軒待在一起的時候,根本就沒注意過烏麟軒也“走嘴”過,他還在剛成婚的時候,說陸孟是他的妻呢,陸孟根本不信他那張嘴說出來的鬼話。
再說誰想當那玩意,她現在已經是個靶子了,當了建安王妃,那不就是移動的活靶子嗎?
陸孟有些嗔怪地看了辛雅一眼,辛雅向來都是很細緻守禮的,伺候在她身邊這麼久,幾乎沒有出過什麼岔子。
可別在這樣的雷區害她。
辛雅卻溫和笑了下,說:“奴婢沒有走嘴,王妃如今確實是王妃。”
“您今天穿的衣服,便是王妃才能穿的規格,髮式和首飾也是。王爺加緊為王妃趕製的小印雖然還沒送到府上,但是王爺遞進宮中為王妃請封的摺子可是聖上硃筆御批,頭幾日就已經送回府上了呢。”
話都是人話,但是合在一起都說得什麼,陸孟一個字也聽不懂。
她歷史不好,記性也不行,這個小說世界大概率是作者胡謅出來的,大部分胡謅是不依靠史實的。
所以王妃要自稱什麼?這個世界越來越複雜了。
陸孟不由地問道:“我什麼時候……就成了王妃了?”
我的媽耶!
陸孟震驚了,原女主不是……到很後來,都沒有做上王妃,名不正言不順到烏大狗死了,才追封的皇后麼?
“王爺早半個月,便吩咐奴婢為王妃趕製專屬服制了。”辛雅笑眯眯回答。
陸孟:……
她怎麼還悄無聲息就晉級了?
她好像也沒做什麼討烏大狗開心的事情把……他難道是用另一個腦袋給她封的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