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玩居士 作品

第394章 挖牆腳

    這次合作讓蘇澤又體驗到另一種不同的導演思維,張永新讓觀眾代入歷史的最佳方法就是填充歷史的細節,把寫實與寫意相結合。

    比如第一集領袖登場時,給一個冒雨跑過長沙街巷的長鏡頭,頗有遍地哀鴻滿城血,無非一念救蒼生的意境。

    觀眾跟隨他的視角,看到城內各個階級,以及富人、窮人兩個世界。世道艱難,一目瞭然。

    再比如為路訊登場起鋪墊作用的場景,正是由他自己的示眾阿q正傳中看客圍觀刑罰的場景,以及藥中愚民買人血饅頭的場景結合。

    其他細節性隱喻非常多,京城裡的車輪艱難地在不合適的溝中東倒西歪地行進,暗示國家走著不合適的路。

    袁府邸中黑雲壓城、白天打燈,暗示他已窮途末路。

    給到老百姓的鏡頭,常混雜著牛、魚、猴、鴨,而且是特寫,暗示民智未開,愚昧無知。

    而給到先進知識分子的鏡頭,又搭配向上爬的螞蟻、走出井底的青蛙、舞刀弄槍的螳螂、振翅高飛的白鴿

    暗示革命者力量雖小但前途無量。

    程獨秀旅日遭學生口水唾面被罵賣國賊,他不以為意,拂去口水,這是唾面自乾。

    蔡德培風雪三顧程獨秀,用的是三顧茅廬的典故。

    蔡公二顧茅廬時,程獨秀酒後酣然高臥,蔡風雪靜坐待君醒,用的又是程門立雪。

    與錢玉同雪中赴會陶然亭,亭前紅梅怒放,亭中古琴悠揚,耦合的正是高山流水遇知音。

    這些都是小細節,在蘇澤看來張永新最成功的還是人物的塑造。

    為什麼國內觀眾不喜歡看所謂主旋律?為什麼好來塢英雄電影反而是主流?

    就是因為主旋律太過於側重高大上,說教意味太濃,好像完美無缺的神一樣高高在上,絲毫沒有凡人的代入感。

    而好來塢的所有英雄都有各自小毛病,甚至可以說是缺點。

    既然如此,為什麼一個歷史人物不可以既是英雄也是凡人呢?

    覺醒年代好就好在將人物的英雄行為與凡人行為統一在一個性格與價值觀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