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客人

    被彈的虞荷很生氣。

    雖然並不疼, 但位置比較特殊,加上他比較嬌氣怕癢,一點點碰都能產生很大反應。

    他生氣的樣子很有趣,只是翹起溼漉漉的眼睫用力看人, 眼底還含著點霧濛濛的水, 因為面頰鼓起顯得腮幫愈發飽滿, 唇珠也被抿得清晰可見。

    就連唇下的小陰影都在用力表達生氣。

    儘管如此, 他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無形透出的嬌氣感, 看起來真的很可愛。

    ken一手撫過他的後腰,一手輕點他泛粉的鼻尖, 因為這個動作,虞荷小腦袋往後靠了靠,表情變得更加委屈可憐。

    “怎麼?”ken問, “生氣了嗎。”

    虞荷哪敢說自己生氣,搖了搖小臉蛋,將ken還在戳他臉肉的不安分的手甩走, 像是貓咪甩開身上的水那般。

    聲線也輕輕軟軟,透著撒嬌的黏人勁兒,“不要彈我, 都紅了。”

    生怕ken不信, 細白手指勾起裙襬, 稍微掀起了點,努力讓ken看到被彈紅的地方。

    剎那ken如遭電擊, 談吐呼吸都遭遇暫停, 大片晃眼的白中夾雜點異色, 好似新雪間摻入曖昧的粉。

    若不是虞荷馬上將自己捂好, 又擺出一副受欺負的可憐表情,ken真要以為他是故意的了。

    穿著這樣的衣服,出現在這裡,做著引人誤會的事。

    可他好像真的什麼都不懂。

    審訊目光無形上下掃視腿上的漂亮男孩,眼眶依舊溼紅泛潤,表情委委屈屈,看起來就不是很聰明的類型。

    會不會是被騙了?

    剛這麼想著,虛掩的門被慌張推開,對方看起來歲數不大,可面容焦急,看見虞荷時剛鬆一口氣,表情又緊繃了起來。

    他們認識。

    卡爾原本是讓虞荷去空房間坐坐等他,可虞荷好像找錯了房間,等他找到虞荷,虞荷竟坐在另一個男人的腿上。

    髮絲衣衫皆是凌亂不堪,極具侵略性的大掌竟恰好能覆住纖細後腰。

    好在卡爾和ken見過,和ken解釋道歉完後,又急忙看向虞荷。

    虞荷也意識到一直坐在別人大腿上的自己有些丟人,撐著男人的胸口要下來,卻被抱得很緊。

    “還走得動嗎?”他往小腿處的淤青看,“不是腿疼嗎。”

    “疼……”委屈巴巴撒嬌,“你要抱我過去嗎?”

    卡爾的表情已經不能用呆滯來形容。

    最見鬼的是,“月光石”遊艇上一向公私分明,且不沾□□有著性冷淡之稱的副指揮ken,竟真將虞荷抱了起來。

    怕高的虞荷將ken抱得很緊,肩膀無意識縮了縮,儘可能讓自己貼近男人,來自另一個人的溫度能夠讓他獲得安全感。

    把他送到入口後,ken就將他放了下來,直到ken離開,卡爾還回不過神來。

    卡爾旁敲側擊,“你們剛剛……了嗎?”

    虞荷露出一個比較迷茫的表情。

    卡爾扯了扯嘴角,他確實說得比較隱晦,馬上將這種奇怪的思想拋出腦中。

    剛剛虞荷也就消失了十分鐘,就算真的做,ken不可能十分鐘完事吧。

    卡爾讓虞荷跟緊他,不要亂跑,在這裡不能強迫,一切自願。如果虞荷真的不願意,沒有人能逼迫他做點什麼。

    f區來了個很有錢的富商,知曉虞荷也缺錢,便拎著虞荷一起去了。

    剛入座,這位富商就給在座的每位[魚]打賞一千英鎊,出手格外大方。

    捏著錢的虞荷開心壞了,這錢也太好賺了。

    卡爾很擅長交際,在人多的地方更是凸顯了他的交際天賦,幾位富商老闆都與他侃侃而談,他的學識儲備也很廣,不論什麼話題都能接上。

    在虞荷對面的小男生已經坐在富商的腿上,一口一個“老公”,哄得富商心花怒放,將一沓錢塞進男孩裙底,男孩又興奮地去親了富商好幾口。

    有幾張鈔票掉在地上,虞荷很想去撿,但又覺得難為情,還是忍住了。

    他低頭髮呆,儘可能減低自己存在感。

    這裡人很多,且都是陌生面孔,氛圍又吵又鬧,時不時會傳來荒唐大笑。

    膽小的他一向很怕這些。

    但虞荷還是被注意到了。

    或許,他這樣的長相很難不引起注意,只是他看起來就很膽小,氣質也與這裡格格不入,如誤入狼群正被猛獸環伺的可口小點心。

    他們都在等一個時機。

    最先坐在虞荷身邊的是一個德州人,帶有濃郁自信的德州口音,眉目深邃風流,燈光下的眼底暗色湧動。

    “聽說你叫虞荷是嗎?很好聽的名字。”他先是用蹩腳的中文打招呼。

    虞荷沒有說話,只是怯生生打量人。

    太可愛了。

    “虞荷。”這位德州富商緩慢用中文說道,繼而用一種輕佻下流的語調調戲著,“i want to fuck you。”

    周邊議論聲好像都安靜了下來,各色視線齊齊聚集一方。

    虞荷抬起顫抖的眼睫,耳邊依舊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根本沒有聽清對方在說什麼。

    虞荷只能看到大致口型,又似乎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一個外國人能用中文喊自己,應該是在友善地打招呼吧?

    又見對方一直在對他笑,虞荷就很乖巧地回答:“thank you。”

    德州富商怔怔,旋即拍著大腿放聲大笑,又取過酒杯豪飲一口,用酒精壓下翻湧的狂熱。

    再度落在虞荷面上的目光,已變得熾熱而又火辣。

    這個人,他勢在必得。

    德州富商主動提出玩遊戲來活躍氣氛。

    他們玩的是人偶遊戲,與國王遊戲很像。一疊牌中有一張是人偶牌,一張是人偶師。

    玩家分別開始抽卡,人偶需要聽從人偶師的命令,完成相應的任務。若違抗命令,則需要進行懲罰。

    懲罰也由人偶師而定。

    虞荷比較膽小,但玩心很重,聽說要玩遊戲,眼睛都明亮了起來。

    在場的人很多,他想,自己應該不會那麼倒黴抽中人偶牌的。

    抽完牌後,虞荷一直不敢翻牌去看正面,而是探著小腦袋左顧右盼,先去看別人的牌。

    一圈看下來,人偶師出現了,卻沒有出現人偶。

    捏著紙牌的指尖不住收緊,指節逼出點月牙色,慢慢將紙牌翻了個面,小臉煞白。

    他是人偶。

    另一位來自加州的富商眉梢一挑,亮出自己的人偶師牌,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

    緊跟著,他緩步踱到虞荷身前,高大而又陰沉的黑影自前方罩住了沙發上的人。

    中指與食指夾著枚紙牌,緩慢地挑起纖細的下巴,這也讓這張精緻面孔更好呈現在眼前。

    他好像真的很害怕,嘴唇緊抿,小扇子般的黑睫飛速顫動,好像受到極大驚嚇。

    夾著的紙牌隨之緩緩下滑,紙牌一角從喉結往下,最後塞進了領口縫隙。

    漂亮澄澈的眼睛逐漸溼潤,彷彿即將被嚇哭。

    asa從未見過如此有趣的人,他彎下了腰,偏頭微微一笑,“只穿了一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