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裙子

    會長在下方靜靜等待虞荷,沒有催促,更沒有出聲,用足耐心等虞荷做好心理準備,來到他的身邊。

    可正是這樣的寂靜,放大了虞荷的恐懼。

    又因這雙新小皮鞋磨腳,下樓梯時險些栽倒,多重打擊下,眼圈不受控制變得溼潤。

    “哭什麼?”男人問。

    還沒擺出兇殘的樣子,僅是詢問,虞荷就被嚇得不輕,淚水源源不斷地掉。

    他問,虞荷也不答,只是抿唇低頭躲避視線,揪住裙角的手指抖若篩糠,好像被嚇慘了。

    比想象中的還要膽小。

    他嘆了口氣,朝虞荷走近一步。

    虞荷被嚇得肩膀縮起,以為他要打自己。

    低泣戛然而止。

    眼角尚且掛有淚水的漂亮臉蛋有些凝滯,呆呆低頭,男人半跪在自己身前,絲毫不介意衣裳被灰塵弄髒。

    這個年輕且華貴的男人平靜地褪下外套,認真而又體貼地將其罩在他的腿上。

    虞荷比他要矮上一個頭,但虞荷身材比例極好,腰線很高。

    視野範圍盡是白得晃眼的腿,隻手可握的小腿,上方膝蓋處卻粉粉嫩嫩。

    裙底下的雙腿又長又細,好像再低點頭又或是趴在地上,就能順著縫隙往上看見裡頭的顏色。

    “晚上很冷,”

    忍下伸手把玩的衝動,他薄唇微動,華麗優雅的絲絨質地嗓音在靜夜中飄蕩,“你該披件外套的。還有――”

    “裙子很漂亮。”

    ……

    會長看出虞荷走路不自然,猜測到鞋子硌腳,不由分說將他抱起。

    他走路極其平穩,抱著虞荷的過程,沒有絲毫顛簸。

    腿上還裹著男人的外套,虞荷眨了眨眼,會長好像並沒有那麼難相處,相反,對他很好。

    虞荷向來容易順杆子向上爬,接受到對方稍微對他有一點好的信號,膽子就大了起來。

    軟綿綿的手臂很小心也很剋制地圈住男人的脖子,他不敢抱得太用力,特地與男人的肌膚保持一段距離。

    偷偷打量的目光在觀察男人的反應,見男人沒有嫌棄或是發火的意思,膽子更大,把臉頰黏糊糊地埋進去。

    好像沒有那麼可怕。

    畫室不像凌瀾所說的那般陰森。

    白牆遍佈斑駁彩繪,地面沾滿不規則顏料,在線條縱橫與色彩凌亂的配合下,營造出狂野而又隨性的藝術氣息。

    沒有凌瀾口中的屍體,也沒有血腥畫面,虞荷不著痕跡鬆了口氣。

    他很怕這些東西。

    放鬆下來的心情讓虞荷後知後覺感到丟人,對方根本沒做什麼,他就被嚇得掉眼淚。

    最要命的是,他餓了。

    之前為了穿下這件衣服,外加過於緊張胃口下降,他根本沒吃多少東西。

    坐在木椅上的虞荷難為情地並起腿,雙手侷促不安地擰著裙角,粉色膝蓋襯得他脆弱又楚楚。

    “餓了嗎?”

    他很體貼地說,“這麼晚喊你過來,確實該餓的,是我考慮不周。”

    紳士禮貌到了極致態度讓他更難為情,虞荷小幅度搖頭,“沒有關係,我不是很餓。”

    可會長還是讓他先吃飯。

    在虞荷吃飯時,年輕的會長坐在他對面,不動碗筷,只是單手託著下頜看他,表情認真而專注,似在欣賞美術館內懸掛著的古典油畫。

    虞荷的吃相很斯文。

    又因為剛剛哭過,眼尾連帶腮邊一塊區域都是明豔的紅,黑睫溼成簇簇小口吃東西的樣子,只會讓他看起來更加乖順。

    也更加好欺負。

    正在低頭小口吃布丁的虞荷,突然後頸一麻,仿若有電流向上經淌直達大腦皮層。

    他像是被提住後頸的貓,踮起腳尖,整個人向上縮了縮。

    不知何時,對面的男人已無聲無息到達身側,結實有力的手臂環過窄肩。

    虞荷被驚得動彈不得,而那雙手還在沿著脊椎向下描摹,哪怕有衣料的阻擋都無法隔絕異樣的麻意。

    就在他強忍的同時,身邊的人湊得很近,對他說,“你好漂亮。”

    濃郁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將虞荷的感官籠罩,明明沒有喝酒,他卻有些微醺。

    月光從窗外斜灑進來,照清他又呆又愣好像喝醉了的懵懂表情。

    男人的手掌停至尾椎骨處,那一剎小臉蛋頃刻繃緊,黑睫高翹,一副怕到不行卻強撐的可憐模樣。

    但他並沒有做什麼,只是解開了他的腰封,並將束縛取下。

    即使取下束腰腰封,虞荷的腰肢依舊細得過分,寬大的手掌可以輕鬆覆住,是一手可握的纖細程度。

    指腹逐漸下移,落至包裹腿部的白絲上。

    虞荷腿上的白色絲襪彈性極好,因此能夠將肉繃得很緊從而不掉,這也從另一方面說明,他穿得並不舒服。

    從鞋子到白絲,又到腰封,虞荷好像沒有一處是舒服的。

    “是誰讓你這麼穿的?”他漫不經心地問。

    虞荷馬上回答,“是我自己要這麼穿的。”

    他又小心翼翼地問,“您不喜歡嗎?”

    年輕的會長並沒有說討厭,但也沒說喜歡,微熱的溫度透著薄薄絲襪傳遞到皮膚上,讓虞荷產生想要蜷縮的躲避。

    “可你看起來很難受。”

    他問,“需要我幫你脫下嗎?”

    虞荷怔怔,他們說會長一定會喜歡的,可現在看來,他似乎並不喜歡自己這樣。

    正巧,他也覺得穿得難受,壓著欣喜點點頭。

    骨骼分明的指節卡入鬆緊帶,與軟肉零距離相貼,虞荷又癢又奇怪,不經思考地將雙膝並起。

    然而這樣的舉動也將男人的手卡在其中,進退不得。

    好像是他捨不得讓男人走。

    年輕的會長髮出一聲輕笑,讓膽小的虞荷臉蛋紅紅,又是難為情又是懊惱。

    之後他又放開,也方便了對方,繼續前進。

    “放輕鬆,別緊張。”

    身為學生會會長,有義務為同學服務,提供便利。

    先是幫虞荷褪去不舒適的鞋子。

    他真的很白,足部小巧精緻,被不合腳的鞋子磨到發紅的豔色從朦朧白絲下透出。

    柔軟細膩的觸感從指尖劃過,質感細緻柔軟,適當的顆粒處理加大互動體驗,從而使人產生一種難以言喻的思潮。

    緊貼在腿肉表面的鬆緊帶微微下滑,露出邊緣被勒出紅線的區域。

    軟膚雪白,勒痕扎眼。

    似是覺得羞怯與難堪,虞荷將裙子按進腿中間,小手顫抖,精緻的肩胛骨冒出細微汗珠,仿若在待人採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