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尾巴

    剛剛不是鬼化成的白汽嗎?怎麼轉眼變成了一隻小尾巴?

    虞荷眨了眨眼,雙目氤氳卻異常乾淨,帶有恰到好處的懵懂。

    也正是這樣的無害,最容易激發雄性的破壞慾。

    夏歡野惡作劇地抓了抓尾巴,虞荷馬上露出訝然又驚恐的表情,像是一隻受驚的小動物,拼命蜷縮自己。

    夏歡野和凌瀾的談判並沒那麼順利。

    他們知道對方有所企圖,更有所收穫。也比誰都清楚對方的存在,以及恨不得剷除對方,從而獨佔。

    可他們沒辦法。

    他們實力相當,非要對上只是兩敗俱傷。

    歸根結底還是實力不夠強大,若他擁有碾壓性的實力,凌瀾根本不敢挑釁他,更不敢覬覦他看中的人。

    “我今天很生氣。”夏歡野的語氣不明。

    果然躲不過去。

    虞荷小臉一垮,擺出可憐兮兮的表情,試圖用脆弱的外表喚起男人的憐惜。

    夏歡野確實很吃這一套,他很喜歡虞荷對他服軟示弱,再擺出非他不可的依賴姿態。

    但今天不一樣。

    凌瀾肆無忌憚的挑釁讓他十分惱火,更讓他不甘的是,他不捨得動的人,竟被凌瀾那狗雜種染指了。

    看著凌瀾跟野狗似的來宣告主權,夏歡野殺了他的衝動都有。

    但夏歡野知道虞荷是無辜的,二人等級懸殊,凌瀾真想做點什麼,虞荷根本躲不掉。

    夏歡野俯過身,多情眼眸裡倒映著這張漂亮的臉蛋,粗糲指腹狎暱地在面頰遊離,留下荷色指痕。

    “我該懲罰你,對嗎?”

    虞荷眼睛微微睜大。

    眼睫不安地顫顫,再度低垂下了頭,可憐又惹人愛惜。

    聽見懲罰,虞荷開始陷入不安的惶恐,見夏歡野朝他探過手,又本能伸手推了推,是害怕。

    夏歡野不滿抬眸:“還敢推我?”

    虞荷苦著張小臉蛋,怯怯道:“不敢……”

    夏歡野好像真的生氣了。

    都怪凌瀾這小屁孩,要不是他從中作梗,哪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現在倒好,害得他要

    被夏歡野責罵。

    夏歡野會怎麼懲罰他?

    會很痛嗎?

    虞荷越想越委屈,心情酸酸澀澀,跟擠出檸檬汁那般酸楚。

    夏歡野還沒做什麼呢,眼睛就已經霧濛濛的,好像要流眼淚了一樣。

    “裝可憐也沒用。”

    夏歡野注視他頃刻,逼迫自己狠下心,語氣很淡,“必須讓你長點記性。”

    也許是夏歡野從前對他太好,以至於虞荷忘記了,夏歡野能夠擁有如今成就,絕非善類。

    他終於體會到他人口中“手段殘忍”的夏歡野了。

    “不要……”

    粉得怪異的側臉埋在右手臂上,虞荷嗓音顫顫,帶有可憐的哭腔:“不要動我的尾巴了……”

    密密匝匝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漂亮的弧度,針織衫已有一半滑落,露出骨感而又細膩的粉肩。

    夏歡野俯瞰著虞荷,那雙玻璃珠似的眼珠像是被雨水清洗過,乾淨又溼潤。

    “你的尾巴?”夏歡野扯了扯,笑問,“是你的嗎?”

    夏歡野剛兌來不久,放在書櫃夾層裡,也不知道虞荷是怎麼翻到的。

    像這樣的東西,他還有很多。

    察覺到夏歡野的語氣好轉,虞荷誤以為有轉機,用軟綿綿的眼神回望回去。

    鼻音糯糯的語調像是撒嬌:“就是我的。”

    本來就是給虞荷用的,夏歡野沒反駁:“嗯,你的。”

    “那能不能……”

    “不能。”

    夏歡野刻意壓低的嗓音,在黑夜中有些危險,且不近人情:“就因為是你的,我才要玩。”

    虞荷幾乎要站不住,踮著的腳尖哆哆嗦嗦,只能慘兮兮地往前伏,身形展開極致曲線,連帶衣襬都被桌沿掀起。

    夏歡野的手異常修長,薄薄的皮肉包裹節節分明的骨骼,富有侵略性的力量感。

    新雪似的白爭先恐後地從指縫裡鑽出。

    虞荷的皮膚太過白皙,同時無瑕,夏歡野盯凝片刻,突然將手高高抬起,又剋制地落下。

    雪一樣的白中突然摻雜粉色,夏歡野並未用力,然而儘管是這樣的輕緩,也會引起虞荷的戰慄。

    果不其然,虞荷委屈地掉下眼淚,還有部分盈在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