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偷情

    虞荷當著凌瀾的面給嘴唇上藥。

    凌瀾已經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方才毛躁急色的人彷彿不是他一樣。

    “我來吧。”

    他的聲音很淡,卻有不容拒絕的力道。虞荷將藥水遞了過去:“你省著點用,耳朵還要擦呢。”

    當著他的面,使喚他抹去所有他留下的痕跡。

    凌瀾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心情完成的,連藥水用完了都不知道。

    嘴巴的傷口已經好了,看不出紅腫,任誰看了都無法想象,就在半小時前,虞荷被他吻得唇周暈紅唇縫都合不攏,被吮咬得只剩求饒泣音。

    凌瀾象徵性地擦擦虞荷耳朵,卻只是用沒有任何藥水的指腹揉碾,本就發紅的耳垂更加豔麗,好似熟爛的果實。

    盯凝片刻,凌瀾報復性地咬了上去。

    在被舔上耳垂的一瞬間,虞荷就攥緊手指,然而他什麼都沒有抓到,只能無力地撓了撓空氣,發出沒有意義的哀叫。

    從一開始到現在,事情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這種漂亮的臉蛋因他而出現驚恐掙扎的模樣,比最劇烈的興奮劑還要猛烈。

    凌瀾本不是重欲的人,更懶得去弄這些事,縱使初見虞荷對其產生興趣,也只是做了幾個單純的夢。

    少年含蓄而又純情,即使在夢中也不敢過火,偶爾碰到虞荷指尖都會臉紅半天,被迷得不知自己姓甚名甚。

    此次過後,凌瀾已受不了一點刺激,稍微多看虞荷兩眼,都會亢奮、興奮,渴望做徹底而又出格的事。

    ……

    夏歡野最近很忙,很晚才回宿舍。虞荷又貪吃,不想喝夏歡野給他留的能量藥水,苦巴巴地等夏歡野投食。

    聽到外頭動靜後,欣喜地去開門。

    門打開的瞬間,兩道截然不同的視線齊齊朝自己望來。

    虞荷被驚得往後退了半步。

    “怎麼不穿鞋?”

    夏歡野走過來後自然地摟住他,探了探溫度,發現並不涼後,才舒展開眉宇。

    “忘記了。”

    “笨蛋。”

    雖是責罵,口吻卻很親暱,虞荷自然聽出其中的縱容,抬起尖細下巴,埋怨又可憐地望他:“我好餓呀,夏歡野。”

    “你怎麼回來得這麼晚。”

    二人熟稔的互動與小動作,還有虞荷依賴眷戀的表情,軟糯嬌嬌的埋怨,像是妻子思念在外工作的丈夫,字裡行間洋溢家庭的溫情。

    夏歡野突然產生一種他們已經結婚的錯覺。

    而他的新婚妻子粘人得過分,在他早晨上班時會纏著他,抱著他,黏糊糊得不讓他走。

    他必須安撫自己的小妻子,要給出好幾個深吻滿足對方,對方才會戀戀不捨地撒手。

    還不等夏歡野回味過來,側方傳來冷硬而又深沉的嘲弄。

    “不知廉恥。”

    虞荷求助地粘住夏歡野。

    轉念一想,白天凌瀾對他低聲下氣,還親他那麼久,凌瀾有什麼資格說他!

    虞荷兇狠狠地瞪了回去。

    虞荷又換了一件衣服,是比較寬鬆的針織衫,肩頭鬆鬆垮垮要落不落,從精緻的鎖骨到圓潤的腳趾,都是粉的。

    肌膚是新雪般的細膩純白,料子卻是質樸的風格,對比傳遞出來的柔軟感,顯得他更加性感。

    剛剛還說冷聲說不知廉恥的人,現在眼睛挪不動,話也不會說了。

    “你擺什麼臉色。”

    夏歡野下意識以為凌瀾是在嘲諷虞荷,畢竟有過先例。他也沒有想到,這句不知廉恥,是對他說的。

    大庭廣眾吃虞荷豆腐,那副急色到幾乎把心思寫在臉上的下流作態,連凌瀾這個旁觀者都看不下去。

    可凌瀾不會去解釋,他一向懶得解釋,也不屑做出回應,只是冷冷看著夏歡野。

    “他是釣你了還是怎麼?”夏歡野收起素日的風流隨意,展露毫不避諱的攻擊性,“我樂意給他釣,你擺什麼臉色?還是說——”

    “你也想被釣。”

    “可等了半天輪了一圈都沒輪到你,你惱羞成怒了?”

    冰封的俊容陰沉而下,本就明晰的下頜線更加凌厲。

    凌瀾是要反唇相譏的,可看到虞荷往夏歡野懷裡縮,陰鬱的火苗又竄了上來。

    虞荷的骨架很小,軟肉包裹在骨骼上不顯乾癟,反而很有手感,讓人……不想把手挪開。

    像現在的夏歡野愛不釋手。

    凌瀾強迫自己轉移視線,姿態很高地說:“我不喜歡男人。”

    “你最好是。”

    夏歡野摟過虞荷往屋內走,凌瀾想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毀滅性的衝動降臨,腳底灌鉛般沉重,胸腔有奔騰的暗流湧動。

    在門即將關上時,虞荷側首投來視線,雪膚紅唇,眼神澄淨,夾雜不諳世事的明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