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愛 作品

259. 第二百五十九章(大修) 第二百五十九……

 小銀子頓時急哭了:“大夫,你想想辦法啊。”

 “她已昏迷三四日還未醒,後腦淤血堆積,尺膚熱甚,邪氣入體,依我看,就算僥倖醒了,也還會有病症。”老大夫見小女孩哭的那麼傷心,心裡懷疑打消了幾分,不過他說的話也是真話,高熱不退,腦子燒傷也有可能。

 “這裡是小地方,若有名醫能為其醫治最好。”老大夫最後道,收拾藥箱,留下藥膏,看了看餘大郎買的那些藥材,多添少補,又仔細說了藥煎火候,每日幾次,才離開。

 小銀子立刻

去煎藥,很傷心,只希望貴人可以好起來。

 苗翠嘆了口氣,她用溼帕敷在貴人額頭上,繼續照顧她,覺得手裡砸了一個燙手山芋,後悔救人了,後續一看就要花不少錢給貴人看病,老實說,如果不是小女兒一直看著,她心底還有點良心,就…唉。

 餘石頭將大郎在櫃坊的事說了一遍,引來苗翠破口大罵,待聽見糧價漲了五倍,估計以後還得漲下去,罵聲越大。

 第二天,仍然不能消氣,哪怕餘石頭在前面掌舵也能聽見自家婆娘大罵黑心糧商的聲音,船艙裡都是藥味,小銀子和小金子在煮藥,小銀子煮的特別認真。

 就是在這種吵亂,充盈著苦澀藥味的背景下,床榻上的婦人終於艱難的動了動一根手指。

 睡覺的地方似乎在搖晃,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依稀能聽見外面似乎有人在吵架,舌頭嘴巴里都是極苦的藥味,鼻尖還能聞到魚腥氣,和泛著酸味的奇怪味道,混合起來並不好聞,胸悶欲嘔又頭痛欲裂,神志更加昏沉,不省人事。

 小金子給貴人枕頭墊高些,阿孃在忙,這個貴人就他和小妹一起照顧了,他今年九歲,長的乾乾瘦瘦的,看見藥碗冒著熱氣,道:“哎呀,小銀子,你吹涼些,不然會燙到人。”

 小銀子爬上床:“再吹就不熱了,現在天氣冷了,不能喝冷藥。”

 小銀子熟練的把一勺黑色的藥汁送到貴人口腔裡,然後抵住舌頭,藥就能喝進去了,這個辦法還是昨天那個老大夫教給他們的。

 果然好用,一碗湯喝完後,小銀子摸了摸貴人的額頭,總覺得比昨天好了一些,不那麼熱了。

 到了晚間。

 船停留在一個野渡口。

 寒霜壓草,月明露稀。

 外艙的餘石頭和餘大郎睡得很熟,內艙的苗翠在床下打了個地鋪,帶著小女兒和二兒子一起睡覺,月上中天時,月光從船窗漏到床榻上,昏睡了一天的婦人過了好久才轉動眼皮下的眼球,她慢慢睜開眼睛,覺得眼前很是黑暗,好像沒有開燈。

 頭腦抽抽的疼,稍微一動渾身都疼了起來,冷汗浸著髮絲,手在底下摸了摸,摸到了堅硬的床板和草蓆,艱難的藉著手臂的力量半撐起來靠坐在床頭,婦人輕輕喘氣。

 周圍太暗了,讓剛醒來的她很不方便,又不習慣。

 耳邊只有水流聲以及男人打呼嚕的聲音。

 這是哪裡?

 婦人蹙眉,伸手往後腦勺一摸,摸到了好大一個包,疼的她冷汗淋漓,放下手後,又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下,自己睡的應該是床,但是她的家裡有這麼多人嗎?

 使勁也想不起來任何東西,頭腦渾渾噩噩的,她望著黑暗,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沒想到摸了個空,霎時間,心底空落落一片,失魂落魄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