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娓 作品

第24章 驚喜

    回到帝都後, 黃櫨完成的第一幅畫,是黃櫨花。

    如果不是孟宴禮送她的花束,她都不知道, 自己的名字居然是真實存在的植物。而且還是一種,花開得像煙霧、秋天會紅葉的可愛小喬木。

    這樣想來,她的名字還挺好聽的。

    黃櫨問過黃茂康,是不是因為認識黃櫨這種植物,才給她取了這樣的名字。

    這樣問時還是在開學前,父女倆難得一起吃頓午飯, 在外面的家常菜飯館裡, 沒要包廂。

    滿室嘈雜裡,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聽到她的問題, 爸爸伸出去夾菜的筷子稍微頓了半秒。

    隨後, 黃茂康仍是那種萬事大咧咧的態度:“早不記得了。”

    “那你當時怎麼想到的?”

    “不知道。”

    黃茂康怕熱,空調風呼呼吹著,也還是流汗。

    他拿餐巾紙擦掉額頭上的汗, 叫過服務員:“您好, 幫我們加兩瓶涼茶吧, 要冰鎮的。”

    帝都確實比青漓悶熱不少, 開學後不久,進入9月,氣溫不降反升。

    畫室裡沒有空調,只有兩個風扇, 在頭頂做無用功地旋著。

    黃櫨剛從清涼的海邊回來, 難免有些不適應高溫,再加上第一次對異性有好感, 一朝離別,難免心事重重,唇上起了顆水泡。

    但畫畫方面,還是極其順利的。

    之前因為畫展的事情,她鬱悶極了,畫什麼都沒有手感。

    不知道是不是在孟宴禮和徐子漾兩個畫家身邊待久了,多少有點耳濡目染到他們的觀點和審美。暑假裡又在孟宴禮的書房裡看了不少畫冊,黃櫨隱約感覺到自己有所提升。

    她開始摒棄臨摹,自己真正想畫的東西變得很多。

    開學後,她從老師那裡領回了之前送去參展的那幅畫。

    暑假前她還覺得,那幅畫耗費了她巨大心血,是她能力範圍內所發揮的巔峰。

    但這次拿回畫,她一眼看過去,自己都覺得缺點太多。

    構圖過於死板,很多地方都有被各畫派影響到的痕跡,卻又雜糅到一起,難以看出個人風格。

    如果不是畫功好,也許老師根本不會願意送這幅畫去參展。

    這種水平,無人問津確實是應該的。

    新學期是大四,周遭開始有越來越多的就業焦慮方面的言論。

    黃櫨迷茫了一個暑假,反而現在更能專注畫畫。她需要一個宣洩口,把從青漓離開的不捨和見不到孟宴禮的失落,都宣洩出來。

    也就變得和從前一樣,有空就泡在畫室裡。

    天氣太熱,畫室裡滿是顏料味道,窗臺上不知道是哪個同學買的綠植,因為沒人照料,葉片耷拉著,顯得無精打采。

    黃櫨給那盆綠植澆了一點水,認真畫畫時,仲皓凱從外面晃悠進來了。

    仲皓凱一臉沒睡醒,從牛仔褲兜裡把手機、自行車鑰匙、煙和打火機都翻出來,丟在畫板旁邊的地上,和他那堆顏料畫筆堆在一起。

    然後抹掉額頭上的汗:“黃櫨,我真服了你了,才剛開學幾天啊?人家別人都在寢室狼哭鬼嚎呢,就你天天往畫室跑,破畫室連個空調都沒有。”

    黃櫨嘴上頂著個水泡,挺疼的,說話不敢太大動作:“你不是也來了嗎?”

    “我是......”

    仲皓凱看黃櫨一眼,見她還埋頭在畫畫,換了個無所謂的態度,“我是答應一個買家下週交工,不得不畫。給錢就是爸爸,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