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紅之月 作品

第2章 畢業の何銳(二)

    此人是士官學校的風雲人物相澤三郎。相澤三郎出身貧苦的下級武士家庭,在學校內以敢言而聞名,是一群二十歲上下的士官生的核心。

    既然有人回答,何銳接著說了下去,“我在鄙作裡提到一個問題:什麼是文明?與諸位不同,我認為的文明,既不是和服,也不是長袍馬褂;既不是浮世繪也不是水墨山水。我認為的文明,核心構成當為生存與發展。生存與發展的實現方式,表現為生產與分配。生產與分配在實際應用上,則表現為效率與公平的不可解。而剛才崗村君與相澤君的問題,恰好都切中了這兩點。”

    聽完這番話,除了石原莞爾微微點頭之外,其他年輕日本軍人大多一臉茫然。

    何銳進一步解釋道:“從大藏省的數據來看,當前日本人口約5500萬人,超過85人口集中在農村。日本當前主要矛盾在人口快速增長帶來的需求和工業產能不足以滿足需求的矛盾上。崗村君的戰略,是否是希望通過擴展滿蒙,一則稀釋國內過剩的農業人口,緩解國內壓力;二則武力奪取廉價的煤、鐵以及有色金屬原材料,快速擴大日本的工業規模?”

    崗村寧次與小天敏次郎面面相覷。實際上他們的軍略大體上還是以模糊的“勢力範圍”為目標,主要目的是“報效天皇”、“光大日本大和民族”這類模糊且宏大敘事的口號,關於原料土地什麼的,確實略有涉及,但他們更多認為這是大藏省官僚或者財閥的事情。以他們的視角來看,只要控制的土地多了、資源多了,大日本帝國何愁不強?

    “我去年推薦崗村君仔細揣摩《戰爭論》,就是期待崗村君能自行領悟這個問題。”何銳說完又抽了一口煙,“日本前後打了日清戰爭、日俄戰爭,真正獲取的,實際上是完成日本工業化的機會。從明治到大正,國事蒸蒸日上也緣由於此。其他所謂領土也好、賠款也好,都是縮短日本從一個農業國變成工業國的時間,除此之外皆為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