銜香 作品

第82章 幫她

    寫有她名字的戶籍書被撕碎了。

    所以, 二表哥一直在騙她?

    他根本就沒幫她立女戶,也沒想過要放她走。

    若說前兩回雪衣還是將信將疑,可這回她捏著手中的碎片, 卻是不得不信了。

    二表哥為何要騙她?

    難不成當真如李如風所言,要把她當外室養?

    怪不得她一問他這件事他從不正面回答, 甚至還讓她張嘴, 那樣屈辱地幫他。

    他把她當什麼了, 玩弄於股掌之中的玩物嗎?

    一次次矇騙她很有意趣?

    雪衣攥著那紙片, 憤怒之餘, 心口又說不出的發悶。

    枉費她還顧念這三個月的搭救之恩, 磨紅了手指替他制筆,可換回來的卻是徹頭徹尾的欺騙。

    雪衣深吸了一口氣,才能控制住怒氣。

    門外, 秋容見她久久沒動,遲疑地問了一句:“怎麼了表姑娘?”

    “沒事。”

    雪衣斂了斂眼神,緊攥的手才慢慢鬆開, 暫且沒打草驚蛇,將那紙片放回了原地。

    她起身,正出神的時候, 忽然被人從身後擁住。

    “等久了?”崔珩聲音微啞。

    雪衣尚未來得及開口,細密的吻就落了下來。

    從她的側臉移到耳後,一路順著頸側往下蔓延。

    崔珩身上酒氣已經消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髮梢上淡淡的皂莢清香, 混合著粗沉的氣息,嚴嚴實實地將她包圍。

    雪衣被吻的幾乎站不住, 一手扶住了旁邊的博古架, 皺著眉回頭:“停……”

    一張口, 微張的唇忽然也被堵住。

    崔珩一手捧著她的後腦勺,一手按住她的腰,迫使她不得不隨著他的手仰起了頭。

    聲音被堵了回去,雪衣試圖推開,卻被他反剪雙手一把抱起丟上了床鋪。

    緊接著,比剛才更洶湧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吻的雪衣嗚嗚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衣服被蹭的早就捲了起來,氣息漸漸紊亂。

    崔珩今晚飲了些酒,酒勁一上湧,比之平常粗魯了些,也沒覺察到身下人的不情願。

    當鼻尖沾到溼潤,唇角也嚐到鹹味時,他動作才頓住。

    ——她哭了。

    “怎麼了?”崔珩從她身上抬起頭,聲音低啞。

    雪衣不說話,只是偏頭,身體微微顫抖。

    崔珩撥開她凌亂的發,才發覺不知何時陸雪衣已經滿臉是淚,正偏著頭鼻尖微微地吸著,似是極委屈似的。

    “哭什麼?”他皺眉。

    雪衣正是氣憤至極的時候,憋了滿肚子的話想質問他。

    手臂已經撐起來了,可話到了嘴邊,她又開不了口。

    這時候質問又有何用?

    他定然又會像之前一樣拿理由搪塞她。

    她根本沒辦法同他討價還價,即便是他真想把她當外室養,她也毫無反抗的餘地。

    雪衣盯著他深幽的雙眼,忍了又忍,最後只趴在枕上悶悶道:“我今晚不想。”

    一句話說完,她似乎極累似的,闔著眼輕輕喘氣。

    崔珩盯著她看了片刻,確認她是真累了,攪弄的手這才拿出,轉而問她:“累了?”

    雪衣不想開口,但眉心的疲倦擋也擋不住。

    她低低應了聲,向下拽了拽被揉皺的衣服:“我想回去。”

    崔珩扯了張帕子隨意地擦,敏銳地覺察出她今晚的情緒似乎不太對。

    “都夜半了回什麼回?”他伸手,按住了她的腰不放。

    雪衣掙不開他,又控制不住的心煩意亂,便隨口扯了個藉口:“小日子快來了,我不舒服。”

    她小日子前後脾氣一貫要大些,崔珩倒也清楚。

    “不舒服就躺下。”

    崔珩仍是不放她回去。

    “我不舒服,我今晚不想……”雪衣推開他的手。

    “躺下。”

    崔珩眉眼一沉,直接按倒了她。

    雪衣被迫圈在他懷裡,心裡又亂又煩,她都說了沒辦法做那種事,他還留她做什麼。

    她閉上眼,又以為是他的託詞,靜靜地等著身後粗沉的氣息什麼時候控制不住,再翻身而上。

    果然,沒多久,一隻寬大的手搭到了她的小腹上,不安分的動著。

    又癢又麻,根本沒法入睡。

    雪衣索性睜開了眼,輕輕瞥他一眼:“你想做就做。”

    崔珩動作頓住:“做什麼?”

    “你不就是想那樣麼……”雪衣微微別開臉。

    崔珩盯著她微蹙的眉,半晌,忽然極輕地笑了。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報應。

    印象使然,他即便是單純顧念她不舒服,想替她揉揉,她也不會信。

    “睡吧。”

    崔珩聲音淡淡,抽回了手。

    雪衣沒等到他發脾氣,心底也說不出的古怪。

    片刻,身後並沒什麼動靜,她才緩緩合上眼。

    正半夢半醒的時候,小腹忽然又貼上了一隻手,一下一下輕柔且舒緩地替她按揉著。

    雪衣微微睜眼,這才明白過來,他方才是想替她按揉。

    可他為何不解釋?

    睡意頓消,雪衣喉間堵著一口氣,上不來,也下不去。

    偏偏他的掌心極熱,熨的人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

    揉了好半晌,那隻手才緩緩拿出來,轉而替她掖了掖被角,擁著她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