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九 作品

第四章 反轉




    舒舒挑眉,語調平緩:“這不是金二爺‘珠玉在前’,我不過‘見賢思齊’……”



    要不是對方存了“以勢壓人”的心思,會讓桂丹親身上陣?不過是變相施壓,讓北兵馬指揮使做審理時有所偏重,如今自己不過是同樣應對。



    前堂,金成璧已經起身見禮,並且叫人抬了椅子上堂,恭恭敬敬請福松入座。



    別看福松還沒成丁,身上也沒有黃帶子,可“國姓爺”豈是鬧著玩的,都是顯祖血脈,一品官見了都要見禮,更不要說區區六品官。



    “原告鑲黃旗滿洲第五參領第十五佐領下侍衛桂丹,可是你本月十三日遞了狀子,狀告順安銀樓金銀首飾售假?”金應璧重新入座,抹了一把腦門子上的汗,就開始揚聲問案。



    方才在後堂時,沒人介紹,金成璧還不知藏著這一尊大佛,現下國姓爺都上堂了,他預感越發不好。



    “確是我遞的狀子,告順安銀樓以次充好,售賣假貨!且有證人證據!”桂丹察覺到有變,望向福松帶了忌憚,可依舊挺著肚子,理直氣壯說著,也交上了涉案“證據”。



    一對壽字金手鐲,一支福字金扁方,一支金梅花簪,都是常見的金飾,自用與送人都體面,眼下這幾樣飾品都有損傷,明顯切面,露出裡面的銀子來,竟然是金包銀,只有外邊一層薄薄的金皮。



    首飾上面都有順安銀樓的戳子,也有順安銀樓開出的“售後票證”,上書某年某月售某首飾,純金重幾兩幾錢,一年內免費清洗,三年內可以憑藉小票更換款式。



    之前出面買金首飾的董鄂家管事也出面做“人證”,口述某月某日去銀樓購買。



    金應璧認真起來,望向福松:“阿哥爺可有話說?”



    福松則從手中褡褳裡拿出兩個冊子,道:“此乃銀樓首飾入庫賬冊與櫃上出賬,都有描影,寫明該首飾材質重量尺寸……只需對比這幾樣‘證物’的大小與分量,若是兩樣都對上了,那再說其他……”



    這一對比,規格尺寸對上,重量卻完全不同,只有票據上重量的一半,六兩重一對金手鐲,只有三兩四錢;五兩四錢的扁方,只有三兩重;二兩六錢的金簪,也只有一兩五錢。



    聽到這個結論,堂上堂下自然心中有數。



    誰也不是傻子,金銀差一半分量,能被糊弄住。要是那家貧的人家,沒有摸過金銀的還能說的含糊,可郭絡羅家顯然並不在列。



    舒舒看了眼九阿哥,九阿哥之前就沒問問?這麼漏洞百出的“物證”,桂丹怎麼就敢理直氣壯打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