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杜家四個養子，除了抱回來還是嬰兒的老大，其餘三人的姓都隨的生父，而其中杜溫雲又是四人之中最為特別的一個。

    杜溫雲生父也姓杜，但他並不算孤兒，他還有個母親。他生父犧牲時，杜母承受不了打擊，情緒崩潰，連生活都無法自理，也更加無法照顧幼子。是當時僅三歲的杜溫雲自己尋求幫忙，找到了杜元帥。小小年紀就乖巧懂事又聰慧的幼子，之後的收養就順理成章了。

    因為同姓杜，杜溫雲還一度被外界認為是元帥的私生子，後來元帥親自澄清，外人感嘆元帥善心的同時，也第一次將身為親子的老么與收養的老四放在一起比較。

    杜溫雲在杜家生活三年後，杜母也逐漸恢復神智，只是她的身體一直很虛弱，杜溫雲也就仍然留在杜家，而元帥也很大度，從來不妨礙母子兩見面。

    “叮”，特殊病房的房門向兩邊打開，無菌病房裡只有一張床，上面躺著的就是杜母。

    已經換過衣服的黎飛和杜溫雲一起走進房門，距離漸近，黎飛很快看清了床鋪上的人的正面。

    黎飛瞳孔微張，本來準備好的問好都卡在喉嚨裡，他經常能在杜家遇見來見杜溫雲的杜母，記憶裡，女人柔弱優雅，和眼前這個像是兩個人。

    要不是帶他來的是杜溫雲，黎飛都不敢相信，這竟然是杜夫人。

    病床上的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一架骷髏一堆腐肉，她的臉部已經完全凹陷，四肢乾枯，不知身體哪處有傷，正隱隱散發著腐爛的惡臭。這是什麼病？有什麼病會成為這種樣子，而人還沒有死的？

    黎飛覺得心驚。

    這時在病床裡的主治醫生對著杜溫雲嘆氣，將手裡的電子屏交給他，“這是新檢測出的報告，我們抽了骨髓血才終於發現端倪，你看看吧。”

    接過電子屏的手在發抖，黎飛看得心疼，他想問醫生杜夫人那麼虛弱，怎麼還能抽骨髓血，但看著病床上雙眼鼓突的人，他又把話咽回去了。

    “輻射？怎麼會有輻射？”杜溫雲翻完了報告，難以置信，而最荒謬的是，輻射竟還是十幾種疊加的。

    醫生搖頭，這點他們也想不明白，病人分明沒有離開過首都星，怎麼會遇到輻射汙染？而且要是真有這麼危險的輻射源，哪可能只有杜夫人一個人出事？整個首都星的人都得遭難。而最為古怪的是，他們天天接觸的病人也沒有被波及。

    醫生想說，這可能不是病，是魔鬼的詛咒，但一想到自己的職業，這種不可靠的猜想也並沒有說出口。

    杜溫雲面色蒼白，他望向黎飛，黎飛萬分心疼，這種怪病，他很清楚爺爺認識的那位藥劑大師也治不好，但他不忍打破心上人的希冀，只能說興許還有一絲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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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哥，這是什麼啊？”田山山將新房子參觀了二十遍以後，終於心滿意足地出來了，一出來就注意到躺椅上的杜逸安正靠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手裡盤著兩顆黑球。

    那黑球黑得極為濃郁，但明明就已經很黑了，他卻能隱約看見裡面有什麼氣體在流動，很是不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