圏吉 作品

第59章,鐵杵磨針

    得了群猴服侍,生活的滋潤了許多,江朔也不用再為吃食操心,更加專心傳習玉訣與神樞劍兩門絕學。

    初時,江朔和白猿拆招還互有勝負,但他悟性極高,不消一個月就將白猿遠遠甩在身後,白猿再打他不贏就不願意陪他練了,趙蕤便自己下場以掌代劍與江朔拆招,得了大宗師的指點,江朔的功夫更是精進,饒是如此,也用了半年,他才將神樞劍的種種招式變化都學全了。

    此時江朔和趙蕤已能堪堪鬥個平手了,當然也是趙蕤愛惜人才,對他不下殺招的緣故,否則江朔所學武功雖然神妙,但臨敵經驗終是不足,真動起手來絕不是趙蕤的對手。

    兩人就這樣在洞中傳功習武,不覺冬去春來,又暑去寒至,又過了一年時間,這一日從句曲洞頂七曜飄落下幾片粉色的花瓣,趙蕤拾起看了看,道:“是桃花,外面已是冬去春來的時節啦。”

    江朔叉手道:“洞中不知寒暑,轉眼間,我與趙夫子竟已在此地耽了小二年了。”洞中雖只他和趙蕤兩人,但他守禮甚篤,對趙蕤仍是一如初見時的恭敬。

    趙蕤點點頭道:“朔兒,幾日未考校你的武功,玉訣練至幾重天了?”

    江朔道:“旬日前剛剛衝破第二十四道關索。”

    趙蕤屈指一算,道:“只差一層便上得第七重天了。”

    江朔道:“雖已窺得七重天的門徑,但玉訣的心法越練越覺晦奧,衝破二十四關已用了大半年的時間,要再破這第二十五道關索,可是千難萬難了。”

    趙蕤道:“我看玉訣上所載,能練到七重天的已是鳳毛麟角,九重天更是可遇而不可求,你小小年紀已練到如此境界,已實屬不易,此後修煉務必牢記‘隱身清齋,虛中吐納’的總訣,不可求全太甚,以致反受其咎。”

    江朔叉手捧心道:“謹遵夫子教誨。”

    趙蕤笑道:“趙夫子一輩子好為人師,最得意的弟子,一個是學文的李太白,一個就是你學武的小江朔啦。只是太白是我誆來的徒弟,你卻是自己送上門來的弟子。”

    江朔奇道:“怎地太白先生是趙夫子你誆來的?”

    趙蕤道:“你道太白是怎麼拜入我門下的?”

    江朔道:“聽太白先生自己說他少年時頑劣的很,不喜讀書,一日逃學出去玩耍,卻見溪邊有老嫗在磨鐵杵,他問老嫗磨鐵杵做什麼,老嫗說要磨來做繡花針。太白先生為其恆念所感,這才入戴天大匡山拜於趙夫子門下。”

    趙蕤笑道:“太白遇溪邊老嫗之時,年已十八,比你都大了,怎麼會相信鐵杵磨成針這種無稽之談?”

    江朔一時語塞,心想:確是如此,太白先生作詩雖然天馬行空,極盡誇張,但其實生活中也是正常人,一個正常人怎麼可能相信鐵棒能磨成繡花針呢?他正胡思亂想,趙蕤哈哈笑道:“除非他親見了鐵杵能磨成繡花針。”

    江朔聞言瞪大了眼睛,但隨即醒悟道:“原來太白先生是遇到了一位武林前輩高手,她以極深湛的內力揉搓鐵杵,製成繡花針倒也不難。”

    其時江朔內功修為當世已罕縫敵手,鐵杵磨針這種匪夷所思之事,在他想來也只是“倒也不難”罷了。

    趙蕤笑道:“確實如此,這磨鐵老嫗有這等功夫,如要繡花針儘可以去買,沒錢也可以去偷去搶,為何要去磨鐵?又恰好在李白路過的溪邊磨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