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 善良隨之而去

    屠蘇煌的手掌微微一顫，強大的血光從黎蝶的身軀中爆出，恐怖的血氣將方圓百里的雲霧震得粉碎，屠蘇煌如流星一般倒射而出，撞碎了遠處的山峰，落在大地之上。就連一旁的林柔和薛清漣都因為這恐怖的血光倒射而出，撞在了雲渺劍宗的大陣之上。

    “黎——蝶——”

    歇斯底里地咆哮聲在遠處響起，漆黑的光芒如流星一般飛撲而至，屠蘇煌半個身軀的血肉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漆黑的虛無之力，他站在天空中，張開雙手，想要抓住什麼，但空中，什麼都沒有。

    他舉著手，呆滯地站在空中，一隻黃褐色地蝴蝶緩緩落在他的手上，翅膀輕輕閃動，化為星星點點的光芒在手中潰散消失。

    他站在空中，舉目四望，空無一物。

    這浩瀚的東洲，是如此的空虛，沒有一片實質的葉子，沒有一株實質的花朵，一切都是雲煙，一切都是過往。

    “啊——”

    他捂著胸口低吟著，腦海中閃爍著無數與黎蝶的對話。

    ……

    “你走吧，這樣下去遲早會暴露的，不用擔心蟲佬，我會告訴他，你去幫我辦事去了。”

    ……

    “可我成為劍仙，註定要與你為敵，是嗎。”

    屠蘇煌沉默了，他不知該如何回答，黎蝶低垂著頭道:“那我寧願不再修煉。”

    ……

    “將我變成虛無之魔吧，不管變成什麼樣，我都不在乎。我曾經是半人半蟲的存在，父親厭惡，母親不喜，是你拯救了我，帶我來這裡，人類的身份我很喜歡，但和你相比，那無足輕重。將我變成虛無之魔吧，讓我永遠陪伴著你。”

    ……

    “屠蘇，我最愛的人。”

    ……

    “屠蘇……”煞站在屠蘇煌的身邊，緊緊捂著自己的胸口，那裡如同刀割，她關切地看著屠蘇煌，不知該如何勸解。

    這麼多年，千萬次的輪迴，他從來沒有這麼難過過。

    屠蘇煌睜開眼，望著空無一物的地方，恍然之間，那裡還漂浮著黎蝶的影子。